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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6 你算个什么东西
  “主子!这水…”花夕一脸急切的开口阻止,虽然她不知道顾姜阑煮什么要用这么多水,但是在刑疆,水就是珍贵无比的救命稻草,顾姜阑这一倒,就倒掉了一个普通人家大半月用的水,这对她们来说,是无比浪费的。

 “煮饭!”顾姜阑头也不回淡淡的回了句便没有再理她,起身又去那角落里拎了一个包裹来,手法熟练的解开打好的结,包裹一摊开,一片白花花的颜色闯入众人眼帘,当即惹来众人更加惊叹的目光。

 天呐!他们没有看错吧?这是…大米?

 他们在这生活了这么每天就那么一两餐,吃的还是切碎煮烂的红薯,虽然新鲜易,但吃多了也是会腻的!可无论他们多想吃米饭,却奈何缺水缺火,现在顾姜阑居然提来了大米!天呐,她这是要煮米饭吃么?

 米没洗,顾姜阑直接倒了进去,估计有两斗左右,幸好锅子够大,花夕准备的是大口锅,顾姜阑水米充足,放下去也刚刚好,火势平稳,米一下锅就将谁搅了个白,一些聚拢在一起的白色小泡泡浮在水面上,丝丝香气从锅内飘拂出来,无不在勾引着众人的胃口,就连刚开始急切阻止顾姜阑倒水的花夕都是口水辘辘,作为一个刑疆人,每天吃着煮烂了的红薯,也只有真正体会过那种日子才会知道,吃一顿大白米饭有多难,有多珍贵,对于刑疆百姓来说,最幸福的事莫过于出城找食材,去烩花楼吃一顿大白米饭了!花眼激动的看着那锅面漂浮的白色泡泡,在心中努力的回想着在半年前的上一次,吃大米饭的时候。

 热气腾腾的蒸汽,丝丝竹香气的竹筒饭,味道鲜美的酒菜下饭,柔软带有似有若无的弹,颗颗而泽润的米饭,所有美好的形容词都在这一刻浮现出她的脑海,谁也不知道那种幸福感,谁也不知道那种足感,而这一刻,顾姜阑给了他们这种感觉!

 花夕突然想到了金寒冬,若是他也看到这一刻,会不会对顾姜阑未来要做的事多加信心?还有那些至今都半信半疑,带着豁出去的想法的父老乡亲们,会不会也激动的语无伦次?

 顾姜阑可不管她们怎么想,她现在脑子都是眼前这一锅米饭,她瞅了瞅刚刚花夕给的红薯,又瞅了瞅锅内不停冒泡的大米,想着到底是应该做红薯甜粥,还是应该做红薯煲饭?她知道刑疆百姓平常吃的都是红薯一窝粥,金寒冬和花夕给她的饭菜都是来之不易的,其中怎么来的她知道,但在刑疆,绝对是珍惜食物。既然刑疆百姓吃腻了红薯,那么红薯煲饭也就不怎么对她们胃口了。

 “花夕,你们最想吃什么饭?”想不出个所以然,顾姜阑只好跟花夕讨教了。

 “呃。”花夕被打断思绪,愣了片刻立即反应过来,她毫不犹豫的回道,“只要是米饭做的,我们都喜欢!”

 “…”顾姜阑无语的回过头,问了还不如不问,算了,看他们那副样子也是好几百年没吃过饭了,她就做个红薯甜粥好了,吃不吃都是饭!

 不再做任何犹豫,顾姜阑直接忽视掉众人眼巴巴的眼神,手掌一翻,手里霎时便多了一把锋利无比的小刀片,她手掌迅速飞舞,随着时不时飘落的细碎红薯,刀影四,差点闪瞎众人的眼,不过多时,她停下动作,手掌又是一翻,小刀片便消失不见了,她从旁边的锅碗瓢盆中出一把勺子,随手在锅中搅动几下,阵阵香气便飘散在空中,众人的胃蠢蠢动。

 花眼发光,陶醉般的闻着空气中的红薯饭香,加了米饭的红薯果然美味,闻着就觉得胃口大开,想着顾姜阑刚才漂亮的削红薯手法,她不又是一阵崇拜。顾姜阑给她的冲击又多了一条,她现在怎么看顾姜阑都觉得顺眼极了崇拜急了,顾姜阑真是太厉害了,她简直爱死她了!

 大概过了一阵子,红薯混合饭的香气越来越浓重,小泡泡也变成了黏黏的大泡泡,顾姜阑不知道从哪又掏出了一个包裹,几下打开,出几个大大小小的瓶子,上面贴着一些细小的字条,顾姜阑照着那字条朝锅里倒东西,每个瓶子都有一种颜色,红的白的绿的黑的,一样一样的都被她倒了些放锅里,众人虽然不知道她倒的是什么,却也没有出声组绕,对于顾姜阑他们已经基本信任,在他们心里,顾姜阑不可能害他们。

 顾姜阑当然不可能害他们!她一个瓶子倒了些末末放锅里,表情看起来毫不心疼,其实在心里痛的要命—这可是她研究了数半月的成果,总共加起来也不过一样半瓶,其中的制作原样药材费去了她大半年的时间才搜集起来,换句话说,在整个誉国,这些调料品是绝对的独一无二,除了她,谁都没有!

 这些调料是她用心研制的成果,虽然比不上现代的那些精致调料包,但也差不到哪儿去,味道在这古代更是绝无仅有!细细的搅动着红薯米粥,将那些调料末末渗透进红薯米粥里,火堆在这时也烧的也差不多了。

 粥浓饭香,顾姜阑看着锅内香味泽的红薯粥,满意的点了点头,对众人招手,“都过来,开饭了!每人那一双碗筷,排队站好,我给你们盛粥,若是有谁不遵守排队纪律,那就等着饿肚子吧!”

 众人欢呼一声,争先抢后的一人抓了一只碗,花夕速度最快,在顾姜阑满意点头的那一霎那间她就反应极快的抓了碗筷站在了顾姜阑面前,她一脸笑嘻嘻的将碗递到顾姜阑面前,口水辘辘的看着顾姜阑,“主子!劳烦你了!”

 “没事!”顾姜阑淡淡一笑,接过她手中的碗,一勺一勺的在里面添着米粥,“这是第一次吃这个,今晚我们还有一餐饭,你们吃个七八分就行了!”

 “好!”花夕接过那一碗盛的粥,并无不,笑嘻嘻的应下,其他人亦是如此。

 一个一个的盛粥,顾姜阑的手都因为重复做这一个动作变得稍显僵硬了,等好不容易盛完最后一个,她才缓缓的伸了个懒有些酸痛的膝盖,众人马上投来关心的目光,顾姜阑淡淡点头示意她无事,随即眼神在内扫视。

 果然,在口一边的角落里,一个身狼狈的人无力的斜靠在藤蔓上,眼睛聋拉着毫无生息,顾姜阑朝着他走了过去,对着他抬脚就是一踢,语气冷洌,“起来!”

 无力聋拉的眼皮子稍微动了一下,随即又恢复平静,死狗一般的不言不语。

 “是个男人就给我起来!”顾姜阑微微皱眉,语气已经有了些不耐烦,“受这么点伤就变得软弱无力,旗录,别让我瞧不起你!”

 众人仿佛没有看见这一幕,依旧香的吃的碗里的新鲜粥,吃的最香的要数花夕了,这是她这一生来吃过最好吃的粥了,简直让人恨不得将舌头都进去,带着一丝丝甜腻,然后便是一种无法形容的美味,让人感觉又甜又刚到好处,还有一股子独特的香味,吃的她恨不得将舌头都下去,哪有什么时间去管那啥旗录,目前对她来说,吃要紧!不用说,众人的想法跟她一模一样。

 旗录感觉自己全身都软弱无力,明明闻到了香味,却没有丝毫力气去吃,他之所以这样不是因为受伤,而是饿的!天知道他饿了多久,刚开始因为忙这忙那的没感觉到饿,而之前不久他和李家毅打了一架,费了不少力,现在一下子停了下来,突然就感觉饥肠辘辘,饿的前贴后背了都,顾姜阑的话他不是听不见,可是全身因为没进食而软弱无力,他连抬一下眼皮子的力气都很费力,哪还能张口吃饭…

 顾姜阑随后又踢了他两脚,这两脚用了些力气,随后她皱了皱眉,旗录的状态明显不对劲,不是因为受伤的缘故,以她现在的眼力,即便是不用把脉,她也能猜到他现在的一些状况,因为受伤而软弱无力,不可能是这副死狗模样,受伤的话,即便是全身软弱无力,也会有细微的搐,刚刚是她没注意,这一下子认真看了一下,又给他把了脉,她才皱眉停下踢他的动作。

 这厮是久久不进食,饿疯了,看样子应该有四五天没吃了,她淡淡转身,亲自抓了碗勺,盛了一碗粥到他的面前,毫不心疼的拎起他的后领,勺了几勺子粥放他嘴里,看他恢复了点力气,她将手中的粥往旁边一放,说了句自己吃就走了出去。

 旗录愣了愣,没想到她会亲手喂他喝粥。

 花夕两口将粥扒完,连忙朝顾姜阑追了出去,“主子!你还没吃呢!这是要去哪?”

 “这不用你管,你回去看着他们,不许再添第二碗!”顾姜阑头也不回道,“第一次吃这么有营养的粥,不能太过,多了对身体不好!”

 花夕立即停住脚步,没有再追,转身回了藤蔓,她要好好监督他们,顾姜阑刚刚加的那些末末一定有什么补药在里面,可不能让陆江他们吃多了身体不好。

 听着身后细碎的脚步声,李家毅一动不动的背影微微抖了抖,随后恢复正常,“我想静一静。”

 “先去喝点粥吧!”顾姜阑语气平淡,“喝完之后帮我去干件事。”

 李家毅身影萧条,背对着顾姜阑,看不出神情,轻轻道,“姜澜,如果重来一次,你会爱上我吗?”

 “不会!”顾姜阑回的斩钉截铁。

 “为什么?”李家毅语气微带痛苦,“我爱你胜过任何人!只要你想要的,即便是付出生命我也可以在所不惜,可是姜澜,你为什么只爱钟离筠?”

 “既然你说出来了,那我也就一次跟你说清楚。”顾姜阑走到李家毅旁边,随着他的目光看向被雪花覆盖的藤蔓,目光飘渺,“你看到那个藤蔓没有?它就是我全部的心思!人的一生说长也长,说短也短,岁月蹉跎也不过几十年,风风雨雨或者平平淡淡都是一样的过,等到我们都老了,再回头忆起红尘,最多也就是感叹一声而已,真情假意于我来说也不过是一个在乎与不在乎,你和钟离筠都很好,很优秀,但是对不起,不纯粹的爱情,我不想要。”

 “在你的眼中,到底要怎么爱才算纯粹?”

 “无关俗世,无关目的,无关过去。”顾姜阑淡淡的笑了笑,“在你们眼里,看到的始终是已逝的顾姜阑,而非现在的我,对于那个顾姜阑,你们心中有愧,所以想用尽一切来补偿,你的身份足以震撼整个誉国,却因为那个因为某些原因已逝的女子屈居人下,家毅,你对我的感情我察觉的到,但是抱歉,我感觉到的是,你所谓的爱,是透过现在的我,对着那个已逝的顾姜阑,你心中压抑着一些隐晦的情愫,放不开丢不下,心心念念的始终是以前的她,或许你现在爱我,但有一天你醒过来了,那么你就会清楚的知道,我不是她!也不可能是她!更代替不了她!”

 “不要说了!”李家毅缓缓的闭上眼睛,“对不起,我需要时间静一静!”

 说完就窜了出去,随着一声马声嘶叫,雪花飘逸下,一清秀男子扬长而去,背影萧条,有种世人说不清的忧郁淡淡环绕在他周身,侵蚀着他每一丝平淡。

 为什么她要一语道破?为什么她要让他如此现实?为什么就不能给他留一丝幻想?

 没错,他是活在过去,执着着那个已逝的顾姜阑,故作深情的面对转世的她,可是事实告诉他,她又变了,经历了九死一生,经历了涅磐重生,她已经胎换骨,不再是以前的那个顾姜阑,是他一直在欺骗自己。

 自欺欺人,却被她一语道破…

 看着那扬长而去的身影,顾姜阑浅浅笑着,她故意将他们都支开,就是不想靠他们的保护,要想在这个世上立足,就必须要有足够的实力,她从不以为自己窝在这刑疆城就能安全的过一辈子,她是喜欢平淡的生活,但是,在那些对不起她的人还没死之前,她不可能就这么算了,即便是他们跪地求饶,她也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蒋慕晴母女故意散播谣言,说她如何如何蛇蝎心肠,如何如何毒辣,她们对她这么上心,她要是不做点什么回报一下,又怎么对的起她们几年来做的努力?

 毒蝎女人又如何?既然世人都说她是毒辣之人,那她便做了那毒女,都说祸害遗千年,好人不长命,既然如此,她便做了那祸害!让世人瞧瞧,祸害是怎么害人的!

 自从那天之后,顾姜阑夜不休,熬夜写了三份关于练花夕她们的方案,发放到那三个队长的手里,她亲身指点了半个多月,等花夕陆江石七三人彻底熟悉熟练时她才放手不管,转身投入了自己的武功!

 那个老头奇怪的很,死之前给了她一本独家武功秘籍,说是什么天下独一无二,绝无仅有,是世人争抢的大宝贝,她接过来时却发现破破烂烂的不成样子,本来想撕了当引火纸,后来因为无聊,随手拿来练了几下,结果发现,练了之后神清气,精神可嘉,武功和内力也增加了不少,于是她一空就会加紧练习。

 一步升天是不可能的事,想要成为高手,就只有埋头苦练!顾姜阑每天也随着众人一起练习,还命令花夕等人不准顾忌身份,就拿她当手下来训练,无须留情,花夕等人最初还有些顾忌,后来看顾姜阑较真的模样,便也放开了心态,对她的要求也像对手下一样严格,所有的要求必须做到,不准偷懒,否则就不给饭吃!

 顾姜阑最开始的时候因为有点吃不消,有些要求没能达到标准,花夕等人本不想多计较,但由于她特别坚持较真,便只好随了她去,只是在心中更加敬佩,队伍里的人也因此更加努力,由最开始的抱怨不断到后来的努力坚持,转变的让顾姜阑很是满意,她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所有的人完全服从命令,不能有丝毫违抗,否则将给予最严厉的处罚!

 除了最基本的锻炼,顾姜阑特意花时间打造了梅花桩,让他们在上面练习轻功,摔了就继续上,不许喊疼,不许退缩!众人从最初的一天摔五六十次伤痕累累到现在的每天摔一两次,着实算是不错了,顾姜阑对此并不满意,不光是对属下们不满意,她对自己也很不满意!

 于是,她给了自己最严格最苛刻的要求,做什么都要做到极致!没有丝毫松懈!众人眼看着她一介女子都如此拼命,心中也起了一股不服输的意志,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将要求做到极致!没有一人退缩!

 就这样练了大概三四个月!众人的能力明显提高很多,虽然还没有那股军人应有的铁骨铮铮的感觉,但相比常人来说,他们已经有了一股不寻常的气质!三个队长是这些人中表现最好的,他们对自己的要求虽及不上顾姜阑苛刻,但也轻松不到哪去,对于他们的努力坚持,顾姜阑表示很欣慰!

 在这期间,顾姜阑并没有落下医术和毒术!她还在属下里面挑选了十几个对医术毒术有兴趣的人,亲自教导他们,其中花夕,陆江和石七三人两者都学了,虽不至于湛,但经过了这三四个月的努力,三人的水平也高出了很多。

 实力提高了不少,所有人都很高兴,花夕在来之前就已经和刑疆父老说过了始末,所以突然消失这么多人,百姓们并没有惊慌,依旧是睡半月醒半月,他们这几个月生活的水火米菜都是顾姜阑提供的,花夕有意要将这些事与刑疆百姓分享,被顾姜阑拦下了,且不说刑疆那么多百姓,而且不可能没人都有她那么多的资源提供,而且还是每天都新鲜的,花夕很明显明白这个道理,仔细想了想便作罢了。

 只是表面上的实力,没有经过任何的实战经验,顾姜阑对他们的能力并不太认可,他们又努力练习了个把多月,最后由顾姜阑决定,出城实战!

 旗录在这几个月中一直和她们一样努力,他的实力也提高了不少,由于顾姜阑的特意培养,他身上多了些沉稳的气息,虽然还喜欢贫嘴,但相比以前来说,现在的他多了股特别的气质,顾姜阑对此很是满意,她没有找旗录说以后的计划,因为现在还不是时候!没名没利,无权无势,就这样贸然回宫,只会增加麻烦。

 顾姜阑看着手中传来的信息,心中了然,誉国这一年有很多野蛮土匪出没,手段狡猾,思想敏捷,朝廷接二连三的派出钟离渊剿匪,最终却一无所获,正好她们需要历练,出去会会这些匪寇也好,正好加点血腥味!没上过战场经历过生死的兵,永远只会是个软包子,中看不中用,一捏就软!

 她那个临时师傅还给了她一支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势力,正是曾经名动天下,如今隐匿声迹的传著阁,她这几个月来连绵不断的新鲜食物就是他们送进来的,还有那些不出城就能清楚的消息,都是来自于传著阁。

 此次出城的事非同小可,花夕说要跟刑疆百姓和金寒冬打声招呼,顾姜阑没有拒绝,于是,花夕大张旗鼓的击鼓,众百姓以及金寒冬都聚集一处,目光不惑的看着他们,顾姜阑一如既往的坐在主座上,金寒冬花夕随后坐下,不过顾姜阑这次身后站的不是面容清秀的李家毅,而是身形彪悍的五六十号人,他们周身泛着的一股武者气息席卷了整个禹罗殿,即便少了股铁血味,也依旧震撼了刑疆百姓和金寒冬的内心深处!

 最不敢置信的就要数金寒冬了,他当时有看过花夕的那五十多手下,那时的他们不是弯着个就是眼神闪躲,畏畏缩缩,行事作风胆小怕事,可是现在一看,人还是当初那些人,面貌没变气质却翻天覆地,当初那些个畏畏缩缩的胆小之人不知何时不见了,此时在他们身上看到的,是一股无法形容比拟的武者气质,虽然还不够透致,却依旧震撼人心。

 板直,目光自信,脸上微微带笑,双手负于身后,脚下稳实,所有的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虚幻,就连几个月前还手无缚之力的花夕,此时也是身领导者的气质,他们这场巨大的变化惊的他不知言语,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来形容他此时此刻的心情。

 是悔不当初?羡慕不已?或者惊诧?亦或是,嫉妒?

 居然是嫉妒!他和花夕一同进刑疆,被城主收养,而花夕却因为心思细腻,事事都要领先他一些,城主对她偏爱,刑疆百姓对她更加信赖一些,就连这些原本属于他的契机,都被她夺了去!这个女人!真的是他的绊脚石!

 顾姜阑朝金寒冬投去淡淡的一撇,眼里闪过一丝冷洌,随后归于平静—像这种脑子里都是自己的人,她见的多了,自己做事畏畏缩缩,犹豫不决,决定的事又临时因为一点点想法而反悔,等人家毫不犹豫的答应,最后有所收获时,他又眼嫉妒,觉得是人家抢了他的先机,这种事事斤斤计较的男人,渣的就像被人嚼过的槟榔,恶心又无趣,让人觉得看一眼都是浪费时间!

 花夕倒是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她早就看清了金寒冬这个人,以前是心中还有些情愫斩不断,经过了这几个月的深思虑,她早已经放下了,这个男人的真面目如何她比任何人都清楚,自私,斤斤计较,妒忌成,遇事怕事畏畏缩缩,稍微有点难处就想着要放弃,等别人得到了收获,他又在一旁阴险着一张脸,恶毒的嫉妒着。

 “父老乡亲们,今夕特意在禹罗殿击鼓,其实是有一件事要与父老乡亲们商量一下。”花夕扯开喉咙,附和着内力的语气传散开去,弥漫在每个人的耳朵里,“我们经过了长达几个月的残酷训练,此时已经有了些进步,但是缺乏实战经验,还不算是一个完整的军人,所以我们一致决定,去外面实战历练,大概时间为一年期限,最长两年,这段时间希望大家能照顾好自己,父老乡亲们放心,我花夕以向上人头做担保,一定会让你们过上好日子!我们只是需要点时间,希望乡亲们能够耐心等待。”

 “耐心等待?”金寒冬突然冷笑道,“花夕,你说的倒是轻巧,怎么个耐心等待法?你倒是跟我们说说!一年?两年?还是十多年以后?看不到未来的事你就敢这么跟乡亲们付以承诺,你凭的是什么?就凭你们那看不见的好日子么?”

 花夕一听到金寒冬的声音就感觉全身烦躁,她目光不善,以一种极其厌恶的眼神看着金寒冬,厉声道:“金寒冬!你说话最好给我注意点!本姑娘不是在征求你的意见!之所以不是无声无息的走,就是想给乡亲们吃一颗定心丸,你做事一向畏畏缩缩,凭什么在这里评论我们!”

 “就凭你们太自负了!不过短短几个月的时间,你们就练成了绝世武功?成了天下高手?还铁血军人!就凭你花夕?呵!你不过一介女之辈,大言不惭的拿什么保证?”

 “你觉得我们需要给你保证什么?”顾姜阑抬手拦下了花夕要反驳的话,目光寒霜的盯着金寒冬,“你算个什么东西?本公子的人也是你能指责辱骂的么!花掌柜为刑疆做了什么,刑疆百姓自有自己的眼睛看着,要你来说道什么!莫不是你觉得刑疆百姓都是些蠢蛋瞎子,不会看人么!”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霎时间惹起了百姓们的公愤,他们一脸愤然,各个面色不善的看着金寒冬,语气愤然的向金寒冬。

 “对啊,金掌柜,你凭什么代表我们百姓去质疑花掌柜和顾少的能力?她们一介女之辈,尚且能为了我们刑疆奋不顾身,本就是英雄之举,你自己贪生怕死也就算了,凭什么还要侮辱她们!”

 “对!你凭什么?你还说是为了我们百姓好,可是你又做了什么?你寒冬客栈水火充足,怎么不见你分些出来给我们百姓?反而是花掌柜心善,自从跟了顾少之后,将自己客栈里的东西全部分发给了我们百姓!你当时在做什么?”

 “金寒冬!你就是个伪君子!”顾姜阑趁机煽风点火,“当初你承诺说为了刑疆百姓,一定会将自己手下的势力全数与我,后来却因为胆小怕事而反悔!最后还是花掌柜心慈,毫不犹豫的将自己手中的属下全盘叫出,你不但不感激她,还出声辱骂,现在又想怎么样?莫非你是看重了这城主之位,故意想将花掌柜除去?”

 “哗…”

 如果说刚才那话只是小意思的话,那这一句话就如同一颗尖锐的细针刺在百姓的心中,在他们的心中,除了老城主就再也没有资格当他们的城主了,没想到金寒冬的野心竟然这么大,还为了这个城主之位不择手段,想谋害城主最宠爱的花掌柜,如此歹毒心肠,他们怎敢再留!

 众百姓纷纷表态,骂声不断。

 “金寒冬!你这个伪君子,快滚出我们刑疆!”

 “滚蛋吧你!我们刑疆不需要你这样的歹毒之人,更不会让你当我城的城主!你快滚出去!”

 “金寒冬你这个阴险小人!之前是我们看错你了!没想到你的心思这么歹毒!我们刑疆不你!快滚!”

 “滚…”

 “伪君子…”

 各种骂声在禹罗殿沸沸扬扬,金寒冬的脸色由青变成紫,又由紫变成黑,最后转变成白,变化不断,他脸色阴沉的看了眼花夕和顾姜阑,手指指着两人警告道,“你们给我等着!”说完就大步走出,脚步微微踉跄,逃似的跑了出去。

 顾姜阑只是淡淡的笑了一下,和花夕对望一眼,从对方眼里看到了相同的意味,随后顾姜阑点点头,花夕紧紧抿,恭谨的行了一礼退下,跟在金寒冬身后不远处。

 百姓们意正言词的骂了几分钟,顾姜阑便让他们散了的,并承诺在他们出城历练的这两年,会派人来保护他们,百姓们得到了她的承诺,就仿佛吃了一颗定心丸,安心的笑着散了开去。

 顾姜阑浅笑的望了望他们的背影,随即转头看向花夕消失的方向,心中冷笑—金寒冬是什么样的人,她早在见他第一眼就看了出来,但也没料到他这么自私这么胆小怕事伪君子,这种人,不杀简直就是污了眼,留着也是后的一个祸害!

 花夕脚步轻盈的跟在金寒冬身后,落物细无声,她学轻功的时候特别认真,如今也算是一个小高手了,跟着金寒冬这样没有武功的人不费丝毫力气。

 金寒冬一路脸色阴沉,目光扭曲,他怎么也没想到,顾姜阑竟然真的把那些人训练出来了,而花夕对他却越发的厌恶,她们两人还合在一起对付他!简直是气死他了!

 “金寒冬!”花夕蓦的闪道金寒冬面前,一脸面无表情,低喝道,“你站住!”

 金寒冬霍的抬头,花夕这突然出现着实惊到了他,“你!”看着花夕这副架势,他隐约猜到了接下来要发生的事,他努力的保持着冷静,淡笑着道,“夕,你怎么来了?”

 “你少跟我来这一套!”花夕一脸厌恶的看着他,狠狠的道,“金寒冬,像你这样的人,就不应该活在这个世上?”

 “你想干什么!”金寒冬越想越觉得那个可能很有可能,一脸惊慌的看着花夕,他脑子转的飞快,一边慢慢的后退一边努力的回想他们以前的事,“夕,以我们的情,你不能这样对我!我们感情这么好,你难道不记得了吗?当时我们一起被老城主收养,一起玩闹一起成长的那些日子你难道不记得了吗?啊,夕,即使你不顾忌我们的情,那你也要想想城主啊,他之前对我们那么好,你不能…”

 “你住口!”花夕猛地瞪大眼睛,大喝,“你有什么资格提城主!你还有脸拿他来保命吗?金寒冬!像你这种龌龊不堪的人,活在世上都是对世人的一种侮辱!亏你还口口声声的说城主对我们那么好,你还有没有良心?你的良心到底去了哪里!城主生前待我们如同亲生儿女,有好吃的先给我们,从来都不曾苛刻我们什么,可你呢!你做什么什么?当初若不是你趁城主病危害死他!他能死的那么早吗!金寒冬,亏你还有脸说出来,你就不怕半夜城主来找你索命吗!”

 “夕…那件事是你误会了…”金寒冬见花夕神情激动,也不敢说什么大话惹她生气,只好轻声哄道,“夕,你看,我们虽然不算什么青梅竹马,但也是一对金童玉女,你就看在咱们以往的情分上…”

 “我们哪来的情分!”花夕缓缓的间顾姜阑送给她的刀,“金寒冬,至使至终,我们就一直是敌人般的存在,我们一向是你走你的独木桥,我过我的阳光道,何来情分之说!明年的今就是你的忌!你给我去死吧!”

 “嗯哼…”

 一声闷哼,随着花夕毫不留情的刺入再拔出,金寒冬闷哼一声,眼不可置信的倒在地上,口中血哇哇哇的吐,他一脸扭曲的看着花夕,狠狠地道,“花夕!我做鬼…都…不会…放…”

 “那你就去做鬼吧!”花夕毫不留情的在他口又补上一刀,语气几乎咬牙切齿,一字一句的低声道,“你不知道我有多厌恶你,有多讨厌你!你知道吗?老城主是我的亲爹!我唯一的爱被你抹杀了!你说,我怎能不恨!”

 金寒冬终于断了气,他眼都是不甘,不甘心好事都被花夕占了,不甘心自己就这样死了,然而,再多的不甘心,也只能随着他入了地狱! paOpaO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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