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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至第36章
  三十五、支教故事(11)

 洪一同想看许二湖的好戏,没看成。那天太阳还没落山,有个初三班的女生跑到学校找洪一同,说教导主任老仇说,让洪一同速带几名身强力壮的老师到他家去一趟。

 洪一同不知老仇家出了什么事,就带着马秦生等几个年轻老师赶到老仇家去了。

 后来明白,老仇家因为种地的事与村东头一户村民发生争执,老仇说那村民多往他家地里种了一犁沟,村民说没有。

 老仇说你还嘴硬呢,畔石都让你挪了。村民说,我要那一犁沟地挖墓呢!因为老仇的老母亲是年前过世的,就说那村民骂他。

 老仇年轻时当过体育老师,一到三套广播体做得比较认真,平时还算喜欢参加体育锻炼,平素间看上去怪木讷的,关键时候出手蛮快。

 老仇在村民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向他扑去,把村民扑倒在地,并顺势在村民软肋上捣了一拳。

 两人就在刚犁过的土地里翻滚,爬起来后就像骡子刚在地上打过滚。在老仇与村民的摔跤比赛中,村民吃了后下手遭殃的亏,略占下风。

 村民把嘴里的土沫子吐到地上,说,你有种就等着。农村人都有三家厚的两家薄的,双方都有人向各自打探对方的消息。老仇接到可靠情报,说那村民已将两个女婿召来,晚上要把老仇家砸个稀巴烂。

 教导主任老仇听了这话有些紧张,心里说,你就是打破我的脸都没事,还可以再长好,要是把家里的东西砸了,东西长不起来呀。

 老仇恨不得点起狼烟信号,立即将学校老师召来为自己助威。情急之下,带着身泥土,跑到隔壁,让那个在学校读书的女生通知洪一同。

 老仇的通知就是命令,洪一同马秦生他们就像119接到火警电话,一人骑一辆自行车直奔老仇家而去,那情景与敌后武工队中的武工队员差不多,就差车把上挂一盒子炮。

 那家村民的相好立马将信息反馈过去,说老仇学校来人了,其中有一巨人,比你家女婿高两头,真打起来不定谁输谁赢。

 说的巨人,指的就是洪一同。别看洪一同个高,若论打架,其实是一草包,看在老仇面子上,他就是心里再害怕,也得来充充门面。

 洪一同他们赶到老仇家,老仇身上的土还没收拾利索,与洪一同说话时,洪一同直想笑,他觉得老仇怎么突然间变成了土地爷。

 老仇问洪一同,你们吃没。洪一同说,刚吃过。老仇说,那好。就把下午在地里打架的事给部下讲一遍。

 老仇在复述事情经过时,隐瞒起诸多情节,他说是那村民多占了他一犁沟地,还先下手把他打了。

 老仇说,我一教书先生,手无缚之力,就让人打呗,打就打了,还把女婿集合起来,要砸我家东西。

 我家东西是我这辈子心血,真要砸了,我就没法活啦。老仇字字血声声泪,好像贫下中农在控诉对地主老财的血海深仇,讲的洪一同他们一个个摩拳擦掌,义愤填膺。

 老仇说,你们今天晚上就在我家值班,那家人要来,咱们就跟他打,打的时候打腿,别往死里打,打死人有麻烦。

 老仇心里有气憋着,他胖老婆做的半锅浆水面一口都吃不下。胖老婆端起碗向洪一同他们闪了一下,说你们不吃点。洪一同他们还没说话,胖老婆就稀里胡噜地开吃,半锅面没多会就吃完了,刷锅时还捡起没吃干净的小面片进嘴里。

 老仇是典型的怕老婆,他对胖老婆说,娃他妈你吃好,一会要是打起来,你往后躲,有小伙子们在这里呢。

 胖老婆咕咕笑说,差不多吃了,一会打起来,我在旁边给你们助威。

 洪一同他们等到晚上11点,战斗丝毫没有打响的迹象,老师们忙一天,有好几个都开始打盹了。

 老仇从箱子旮旯找出半盒不知道何时拆开的香烟,说你们,解解乏。没一个人肯动老仇的烟。马秦生说,八成是那家人害怕,可能不会再来了。

 老仇说,千万不能麻痹轻敌呀!就在这时候,外面传来沙沙脚步声,老仇抄起手边的铁锹说,有动静。

 进来的是扁担沟村治保主任和老仇这个居民小组的调解员。老仇放下铁锹,给来人每人发了支陈年香烟。

 治保主任先把老仇批评一顿,说老仇猜测村民多占一犁沟地是无中生有,还说人民教师怎么能随便打人等等。老仇一时无话可说。治保主任说,村医已经给村民检查了,你把人家打得软组织受伤,可能好几天都不能下地干活。

 老仇盯着自己的拳头说,不可能吧。老仇仿佛在欣赏自己的拳头是不是比泰森的厉害。

 治保主任拿出张纸片在老仇眼前晃了一下,这是村医的诊断,不管怎么样,你是端公家饭碗的人,比他强,得给人赔点医疗费。

 一听说从荷包里掏钱,老仇无形中紧张了,要多少钱。调解员说,最少也得给三块。老仇说,那么多。调解员说,这是让村医诊断的,要到县医院诊断,你还得掏车费呢。老仇说,再减上一块吧。治保主任喝了声,你以为这是在集上买菜呢!老仇极不情愿地从身上摸半天,摸了三块钱,其中还有好几个钢蹦。

 治保主任和调解员还没走,老仇的胖老婆在一旁就嚷开了,你这个败家子,几个月不领工资,一拳就把三块钱打出去了。

 不过,老仇打人的事,在掏过三块钱后,自然平息。洪一同回来给我说老仇家发生的事时,我们两个笑了好半天。

 第二天,老仇从家里带来几个软牛心杮子,让洪一同发给昨晚所有去他家值班的老师,说是他的一点心意。

 三十六、支教故事(12)

 我的爱恋依然在沈飞与洪一同之间徘徊着。

 在感情的天平上,我分不清他们孰轻孰重。他们都有着运动员的体魄,在上,他们分不出上下,均为爱高手。

 对我,他们同样依恋和关照,他们就像拔河运动员,我像绳子中间的红布条,谁的力量大,红布条就会跑到谁那边。

 唯一不同的是,在年龄上,沈飞比我大,而洪一同比我小。那次回市里,沈飞与我情过后说,你是不是与姓洪的之间有些什么。

 我不知道该给他说实话,还是说假话,就用沉默作回答。如果沈飞以前对我有点在乎不在乎的话,他已经隐隐感到来自外界的挑战,如果不把我抓紧,我有可能成为别人的新娘。

 我的一位密友,极力反对我与沈飞走到一起,她说嫁给已婚男人没有好果子吃。

 她就是嫁给个已婚男人离了婚的。在她对我进行现身说法时,她为自己命苦而哭,我为她的经历或者说为自己不可预知的未来而哭。

 如果说我深深爱上乡下的自然环境和乡下人的淳朴,倒不如说我爱上洪一同更直接些。

 但细一想,我又觉得这是件不可能的事。洪一同比我小,他在追我时,可以忽略我与他之间的年龄差别,而在偏僻的乡下,他父母能不能接受一个比他儿子大的媳妇,尚是一个未知数。

 从我心内深处来讲,我更喜欢长我的人,让他好好地爱我,让他永远拥有我。

 对洪一同这种感情我甚至在不经意间出来。那次在我家,我对我妈说,我真的想永远待在乡下当老师,不再回到喧闹的都市里来。

 我妈说,你要认真想好了,这是一辈子的大事,不要头脑发热。现在想起来,真的要感谢洪一同,是他与我之间的爱,让我忽略了乡下条件的艰苦,甚至庆幸学校给我一个好机会,使我遇到洪一同。

 至于洪一同如何想,我不得而知。也许我真是头脑发热了,当我回到我所在的工业技术学校,那巨大反差还是让我猛醒。

 这里就好比天堂,那里如同地狱,我不得不实实在在地承认,城乡差别确实存在,而且差别非常之大。

 如果不是学校派我到乡下支教,我绝不会想到还有那么落后的地方。就在报纸上写着又有多少人贫时,我说扁担沟的农民何时贫,他们的贫困是否已经被政府遗忘。

 我是个不愿作过多和过深思考的人,当有些问题我拎不清楚时,就把它放在一边,不再去想它了。

 扁担沟中学的后面是座山,天热后,山上的草慢慢长起来,绿色经过将近半年的沉寂,重新进入到人们的视野里。

 这座山是我与洪一同锻炼身体的好去处,起初爬这座山,我觉得有些吃力,后来爬的多了,吃力的感觉竟然莫名其妙地消失,习惯了。

 这天晚饭后,洪一同又喊我去爬山,还没出校门,许二湖在后面喊,洪老师管老师,打双扣不打。洪一同说,一会再打。我们把许二湖甩在身后。我说,你就不能跟二湖多说几句。洪一同说,有你在身边,我哪顾得上和他说话。

 我说,二湖媳妇不知怀上没有。洪一同白我一眼,这种事怎么好问,许二湖一直在辛辛苦苦地播种着,他说为了优生优育,把烟都戒了,酒也不喝了。

 我说,其实没有孩子也好。洪一同说,在城市行,农村不行。不要说没孩子,就是没男孩都不行,别人会小看,会欺负,更重要的是家里的农活谁干。

 这里农民最多的生八九个孩子,政府罚款让你罚去,反正生不下男孩不罢休。

 我说,山里的女人够辛苦。洪一同说,那没办法,她们就是给男人生孩子的,如果真生不下孩子,她们永远抬不起头来。

 就这样跟洪一同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谝着,洪一同顺势把我搂在怀里说,晓静,你将来给我生几个孩子。

 我说想的美,让我给你生孩子没门。洪一同使劲搂着我,把我的都搂疼了,生不生,你说生不生。

 我急于摆他的纠,说,生,生,你说生几个就生几个。洪一同俯下身来亲我,一下就把我舌头含住了。

 往山的西边走,有一处漫坡,那里有扁担沟中学学生的杰作,处于青春萌动期的他们,在那里刻下某某某我爱你,某某某我X你的字样,甚至还画着男女生殖器,男女媾的图画,在那些图画面前,你不能不佩服他们的想象力,他们的图画让我这样的成年人看后还脸红心跳。

 我和洪一同称那里为情人坡。我对洪一同说,我们再去情人坡看看,会不会增添新内容。洪一同说,走。情人坡上果然又有新的内容出现,而且变成连环画。连环画是有故事情节的,说一男一女是如何在一个偶然的情况下相遇,而后上,再往后就是在上各式各样的动作。

 真不知他们是怎样想出来的。我与洪一同欣赏孩子们的杰作时,洪一同始终搂着我,他的手刚开始还在衬衫外面摩挲我的前,随即就从领口探进来,轻我的头。

 我的头就像收到号令似的双双起立,心里燥热燥热的,下面也有了反应。

 隔着衣服,我仍能感受到洪一同的雄起。他没问我同不同意,就把我子褪下去,将他的坚硬从我身后传递过来。

 对着孩子们的杰作,我放声大叫,高一波接着一波。洪一同将我的身体扭了下角度,对着扁担沟中学校园说,看着它,我要让校园作为我们爱情的见证。

 夜幕下的校园隐隐可见,已经亮起的灯光小如星火,时隐时显。洪一同还觉不过瘾,干脆将我的下扔到一边,像抱小孩似的将我抱起,我们一边亲吻,一边动作,直到他长嚎一声,将脑袋垂在我的肩头。

 下山时,我与洪一同又聊起情人坡的图画。洪一同说,现在的孩子真早,真胆大。

 我说,有我们这样的老师,他们想不早都难! PaOPaO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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