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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19.1
  “不行, ”冷筱书呼吸微,扶着肚子,“我觉得…肚子有点疼。”

 “产婆!产婆!”南陆边喊边将冷筱书抱了起来, 将她小心放在外间榻上后, 又紧紧抓着她的手,连连道, “筱书别怕别怕, 我在, 我陪着你。”

 “我没事,南陆你别紧张。”冷筱书忙安慰他, 她只是肚子有点疼,应该还不到生的时候。

 “我不紧张我不紧张!筱书你不会有事的!”南陆的手越抓越紧。

 冷筱书这会儿肚子似乎不疼了,也松了口气,就是手被南陆抓得有些疼。

 “产婆来了!”丫环在门口喊了一声,很快, 几名女医和产婆都快步赶了进来。因临产期近, 今出门时这些人都是随在轿后的,是南陆老早就从沉曦的顺子部那边请过来的。

 产婆过来检查了一下, 笑道:“这羊水还没破呢, 别急, 别急啊。”

 南陆额上出了微汗, “你再看看。”

 “我老婆子接生二十年了,不会错的。”产婆稳妥道。

 南陆犹豫了一下,对冷筱书低低道:“筱书, 我们先回家吧。”他面容还是不变,可冷筱书却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可怜巴巴。

 冷筱书只能答应,歇了一会儿后与冷筱琴辞别了。

 冷筱书走后,文锦绣低声吩咐下人将红姨娘接进来,冷筱棋正说些什么,冷筱琴拉她到侧厅,沉静道:“二妹,这是我的家事,你就别手了。”

 “家事?”冷筱棋抱臂,“大姐,我这不是怕你被人欺负了?你从小子就软,姐夫指不准心一软,又将那红姨娘接了回来!”

 “不会的。”冷筱琴抿了抿,“他要真接回来,我便和他和离。”

 “你…”冷筱棋张了张,想了一下,低声音道,“大姐,我倒觉得你不如干脆同他和离了,和唐大人…”

 “你胡说什么!”冷筱琴打断了她的话。

 冷筱棋没好气道:“大姐我这不是为了你好?唐大人为了你到现在还没娶呢,他对你痴心一片…”

 “你住口!”冷筱琴怒目斥道,“我如今已身为人妇,你此言是要陷我于不贞啊!”本来她和文锦绣二人因为惜儿的关系已是缓和了不少,可是前不久,她去上香的时候偶然在寺中遇到了唐礼和,二人只是打了个照面便错开了,可是回来后不知怎地便被文锦绣知道了,他发了好大一通脾气,竟怀疑她和唐礼和有私情,故意相约于此,这还不止,当初惜儿的名字是她取的,文锦绣怒火之下还口而出,说惜儿的名字就是她惋惜当年未能和唐礼和成双之意,气得她当晚就跑回了娘家,二人因此闹得差点和离,她心力瘁。

 冷筱琴忽然想到了什么,面色一惊,抓着冷筱棋的手臂问道:“那我遇到唐大人,可是与你有关?”那不是初一,也不是十五,二妹却要拉着她去拜送子观音,她和唐礼和一个在内宅,一个在朝堂,这些年来碰面的机会屈指可数,怎么这么巧就在她和文锦绣关系最差的时候碰了个正面呢?

 冷筱棋被她问得心虚,神色有些躲避,“大姐你胡说什么呢?”可是声音却也没平那般大了。

 冷筱琴连连摇头,苦叹道:“二妹,你真是糊涂啊!”

 “大姐,我这是为了你的幸福!”冷筱棋反驳道,“你看看三妹四妹、还有我,我们姐妹几个都是夫唱妇随,你看看你这几个妹夫哪一个不是宠如命的,就大姐夫一个人敢纳妾,你忘了你肚子里的孩子了?”

 冷筱棋好提不提,一下子戳中了冷筱琴心中隐痕,她顿时然大怒,“感情之事如人饮水冷暖自知!锦绣对我好不好我自己心中知晓,犯不着你这般关怀!”

 “大姐,你这样是要吃亏的!”冷筱棋也气,声音比她还大,一副恨铁不成钢的神色。

 “吃亏又如何?”冷筱琴发完怒,很快冷静了下来,对冷筱棋语重心长道,“二妹,凡事又何必非要争个极致?你是运气好,遇到了老实巴的二妹夫,世上不是所有女子都能像筱书和砂儿那般幸运,遇到从一而终的男子。你大姐夫虽有愧于我,可是他不曾愧对过天地父母,他对惜儿来说也是个好父亲。在关键时刻,他舍身护我,我还能如何?世上哪有那么多完美的男子?我最想的,也不过是和他相敬如宾,到老了还能扶持一下罢了。”冷筱琴说到这忍不住潸然,“世上没有那么多轰轰烈烈的爱情,更多的是细水长,家长里短这些小事,只要家人平平安安,健健康康,阖家团圆便好了。我是看透了。”

 冷筱棋被她气得说不出话来,大姐怎么能就此认命呢?果然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你先回去吧,我还要照顾我夫君。”冷筱琴不多言,背过了身对她。

 “大姐,你会后悔的!”冷筱棋留下了一句话,转身便走。

 冷筱琴没有回头,手撑在花几上,黯然泪落。

 不知立了多久,她才回到屋内,那红姨娘已经走了。文锦绣见了她,忙撑起身子来。

 她连忙快步上前,“起身做什么?等下伤口又裂了。”

 文锦绣急忙拉住她的手,“我、我还以为你不会回来见我了。你听我说,我已经给了她一笔银子,让她南下去了。从今以后,她不会再回来了。”

 冷筱琴收回了手,有些冷淡道:“你倒舍得,她也舍得。”

 文锦绣默了默,“能用银子打发的,其实也…不见得对我有多真心。”红姨娘这般痴,不过三分真心,七分为了富贵吧。

 冷筱琴冷着脸没说话。

 “以后,我们好好过日子吧。”文锦绣又拉她的手,“我答应你,以后再也不纳妾了。”

 冷筱琴回了手,“男子纳妾,天经地义,我可不敢大妒。”

 文锦绣无言以对,二人陷入了沉默中。

 片刻后,冷筱琴才低声将那偶遇唐礼和的缘由说了出来,她不想让他再猜忌下去,更不想让自己蒙受不白之冤,最后道:“我既然嫁给了你,自是别无二心,我与唐大人清清白白,苍天可鉴。”她出阁前,确实是和唐礼和两情相悦,只是当时碍于他身家清贫,最后只能奉父母之命嫁给了门当户对的文锦绣。

 文锦绣低声惭愧道:“对不起,那,我也是情急之下才会那般口不择言。我自然是相信,你与他是清白的。”那唐礼和为官清廉,是个恪守礼规之人。

 冷筱琴低低叹了口气。

 “只是,我真不喜欢二妹,虽然她是你妹妹。”文锦绣小声道,他知他一个男子不当与妇人计较,可他有时真是恨这个冷筱棋恨得牙的,每次他和夫人关系稍好些,总会被她三言两语挑拨搅和了。

 冷筱琴顿了一会儿,道:“以后,我和她少些往来便是了。”

 文锦绣一听,心中有些欢喜,连忙道:“筱琴,我、我以后一定好好待你。”文锦绣紧紧拉住她的手,踌躇了许久,低头低声道,“我就是一个心结。当年他中了状元,我却输他一截才气。红姨娘那儿,我对她也并无多少感情,只是…想假装有个钟情之人,免得让你…觉得我非你不可。”当年他和唐礼和同一届,唐礼和中了状元,他却只中了探花,他至今仍耿耿于怀。

 冷筱琴惊讶得一脸呆滞,手都忘了伸回。

 “我…很可笑是吧。”文锦绣垂首,只觉得极没面子,这会儿已经懊悔将这些话说出口了。

 冷筱琴不知该说什么,只是觉得可气又可笑。

 “对不起。”文锦绣抬起头来,干脆将心结一并道来,“孩子的事,我真不是故意的,我请你…原谅我好吗?”他厚颜道。

 冷筱琴心一疼,有些用力地收回了手,别过脸去,“此事以后…休要再提了。”提起一次,她的心便痛一次。

 “对不起,你要怎样才能原谅我?”

 “怎样都原谅不了。”冷筱琴转身落泪,“此事我也有责任,当时我若早些告诉你,也就不会有那个意外了。”

 “不,这事都是我的错,是我不知轻重!”文锦绣埋头,“我、我真的很懊悔!”他将脸埋在枕头里,眼眶热。尽管那之后他尽心尽力照顾她小产的身子,可是伤害已经造成,还是无法弥补,注定是终身的疼痛。

 冷筱琴流泪更甚,忙掏出帕子拭泪。

 “我真的知错了。筱琴,你、你别再想和我和离了好吗?我求你了。”他终于服了软,放下身段来哀求她。

 冷筱琴鼻子,“别说了,以后…我们好好过日子便是,你也好好养伤。”

 “筱琴,你、你原谅我了?”文锦绣有些欢喜。

 “我说了,此事不要再提了好吗?”冷筱琴含泪道。

 文锦绣张了张,低低应了声。她是不原谅了,或许,只有将来二人再添了孩子,才能弥补心中的这份痛吧。

 氛围有些哀伤,这时,外面传来了惜儿的哭声。很快,娘便抱着惜儿快步走了进来,对冷筱琴道:“大少夫人,大小姐醒了哭得厉害,非要来见大少爷。”

 冷筱琴忙接了过来,夫二人哄了好一会儿,惜儿才破涕为笑,鼓起嘴巴来给文锦绣吹着背上的伤口,“爹爹,惜儿给你吹吹就不疼了。”

 文锦绣笑,指了指脸,“惜儿亲下爹爹,爹爹就不疼了。”

 惜儿脸上还挂着清泡鼻涕,也来不及擦便在文锦绣脸上重重“啵”了一下。

 文锦绣见冷筱琴面上也现了笑意,又哄着惜儿道:“让娘也在爹爹脸上亲一下,爹爹就会好得快了。”

 冷筱琴脸上一红。

 “娘,快亲呀!爹爹会好得快的!”惜儿当真了,连忙将冷筱琴的身子拉下来。

 冷筱琴瞪了文锦绣一眼,看了下左右无人,有些不情愿地在他脸上快速落下一吻。

 惜儿开心得“咯咯”直笑。

 文锦绣心头一热,冷筱琴微垂眼眸。

 且说另一边,南陆紧忙将冷筱书送回了府,冷筱书本是打算下午约冷筱琴去看望酒砂的,可经了刚刚一事,南陆却是说什么也不肯让她出府了。

 果不其然,当晚冷筱书突然胎动,生下了一子。

 消息很快传到了沉王府,酒砂这边刚喂完,小家伙吃了在她怀中呼呼大睡。沉曦从她怀中抱过小家伙,小心放入边的摇篮中。

 酒砂系着衣带,面带笑意道:“母子平安就好。”想了想又道,“说来,三姐的娃娃倒小了双双一天,也算是缘分。”二人的女儿名唤沉双,为了与平南王小世子区分开来,小名便叫双双。

 “嗯。”沉曦给女儿盖好软被,将酒砂身后走,自己坐到酒砂身后环住她。她身上有股淡淡的香,很是好闻。

 酒砂窝在他怀中,脸蹭着他下巴,二人闭目养神。

 忽地,酒砂低笑出声来,沉曦睁开眼,“怎么了?”

 酒砂淡笑道:“倒让惜儿猜中了。”

 沉曦一想,确实是这么回事,也笑了。

 “夫君,”酒砂微微扭了下身子,仰头看他,“你之前说陌儿能赶来出席双双的满月宴是吗?”酒砂并不知晓昨大理寺走水一事,只当酒陌还平平安安地呆在大理寺牢狱中。

 沉曦颔首,信心道:“嗯,一定。”颜彦页虽然没了,可生前口供已留,可由颜知代为佐证。真正杀死安何在的凶手他们已经抓到了,是田考的人,现在证据还在进一步深入中,为了揪出幕后元凶。可是,最好还是得先找到圣上,由他来定夺那幕后之人。

 圣上至今还无下落,为了安抚民心,元德帝失踪一事只有三公和朝中部分重臣知晓,对外只道圣上悲伤过重,决定陪皇太后在养心殿为先帝诵七《往生咒》,待他心境平和之后才恢复早朝,期间政务,很不幸的,是由沉曦代为处理。

 “对了,爹今好像有点不对劲。”酒砂忽然道,她一大早便醒了,可整整一个早上都没有看到她爹的人影,她爹也是直到中午才赶了过来,而且,她爹看着襁褓中可爱的小孙女,似乎也没多开怀,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沉曦“嗯”了一声。

 “你知道爹早上去哪儿了吗?”酒砂随口问了一句。

 “唔…”沉曦犹豫了一下,才道,“那柔然郡主追来了。”

 “什么?”酒砂吃了一惊,那柔然郡主居然敢追到帝都城里来?这未免也太荒诞了。

 “其实她现在也不是郡主了。你爹之事,我曾派使者知会了柔然国君,你爹走的时候,柔然郡主是违抗了圣命追出柔然国界的,只是没过多久便被国君派来的人抓了回去。回去后,国君便罢免了她的郡主之位,她自行离开了柔然,只是没想到还不死心,追到了这里来。”

 酒砂听后,未免苦恼,这柔然郡主也太固执了吧,她爹真的有那么…不过想想,她爹的魅力确实也很大呢,想当年帝都城里也不知有多少女子对她爹一见倾心。

 酒府后院,酒眷白身着一袭月白色长袍,负手立在窗前,静静听着身后黑衣人的禀报,“郡主如今正歇在郊外的福来客栈中,小二说给了两店钱,她身子似有些不适,一直不曾出过房门,都是身边两个侍女出入伺候着。小的打探了一下,她们似乎是想南下。”

 酒眷白听后,重重叹了口气,心道:还好她身边那两个侍女不曾离弃她。沉默了许久,他才道:“左离,你随行…保护她们吧。”想了想,酒眷白又补了一句,“她行事冲动,容易受人算计。”

 “小的领命!”左离抱拳离去。

 酒眷白闭目,苦恼地眉心。

 作者有话要说:

 酒眷白:晚节不保,晚节不保啊!

 沉曦:夫人,你可能要有后娘了。

 酒陌:姐夫,那不也是你后娘吗?

 沉曦:就你话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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