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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双回门
  翌,沉曦和酒砂双回门。

 酒砂的娘家是她外祖父家——太师府。

 文太师共生有三个女儿,次女文幼悯十六岁便嫁给当今皇上元极帝为后,长女文长懿也嫁给了朝中第一武将大将军为。按理说,文大师前面两个女儿嫁得这么好,小女儿应当也差不到哪去,可偏偏还真的差了个十万八千里。

 文大师的幼女文素问是酒砂的娘,自小便聪慧伶俐,可以说是文太师最心爱的女儿,当年来求亲的人可是踏破了门槛,也是,谁不想和皇上、大将军结连襟呀。可是文素问却一个都没看上,最后却嫁给了酒砂的爹,一个除了容貌以外一无所有的穷酸文人——酒眷白。

 酒眷白是文太师的学生,却是最穷困潦倒的一个,有时还要靠文太师接济,这不接济着接济着,就近水楼台地给接济成自家人了。酒眷白幼失怙恃,在京中举目无亲,娶文素问的时候穷得聘礼仅有一个老银镯子,可文太师竟然也同意了。

 这酒眷白才情尚可,奈何屡试不中,连考二十四年,从少年考到不惑,考了足足八次,才在第六次时中了个秀才。话说,他不惑之后为何没有继续考了?是终于死心了吗?当然不是,因为他没命了。

 酒砂的娘在生他们姐弟俩这对龙凤胎时落下病,不到两年便撒手人寰,自那以后酒眷白常常借酒消愁,四十岁那年,他醉酒后误落护城河,第二天才被人捞了起来,尸体肿得都快教人认不出来了。那一年,酒砂姐弟俩正好十岁。文太师怜二人年幼,便将他们接到了太师府上来住,是以,这太师府也就成了酒砂的娘家。

 归宁宴上,酒陌有些心不在焉,时不时掩嘴打着呵欠。

 宴席后,这姐弟俩又像两块磁铁般凑到了一块,沉曦只看了这二人一眼,便被文太师叫去了书房。

 这姐弟二人又往后花园里去了,继续神秘兮兮。

 “姐,怎么你对姐夫这么冷淡?”

 酒砂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我对他一笑,他的眉头就皱得厉害。我看我对他冷淡一些,他反倒自在点。”

 “也是,”酒陌点了点头,“早知道我今天也不夹菜给他了。”姐夫身后的古还寒一双眼睛盯得可紧了,好像他在菜里下了毒似的。

 酒砂苦笑,这新婚后连续三个晚上他都借故夜宿书房,若不是沉府中的奴才嘴巴严,只怕外面都不知怎么传了。

 “我听王管家说你昨晚没回来睡?”酒砂问道。

 酒陌挠了挠头,“嗯,我去了怀轩那儿。”

 酒砂点了点头,“他倒是个不错的孩子,可以深。”以前她总觉得,酒陌结的这些纨绔子弟不过都是些酒朋友,却没想到也有这么一个生死之。武家原先家境是不错的,只是后来家道中落罢了。

 “姐,”酒陌笑她,“你别一副大人的样子,怀轩还长你两岁呢。”

 酒砂掩嘴笑,“我成了亲,自然和你们这些头小子不一样了,”她仔细看了看他,“你眼睛怎么肿成这样?昨夜没睡?”

 酒陌想起叶慕,心又是一阵一阵地疼。他张了张,面色有些迟疑。

 “怎么了?”酒砂柔声问道,看他这模样似有话要说。

 酒陌犹疑了片刻,终于鼓起勇气低声道:“我想、我想…娶慕。姐,我知道你不喜欢她,可是我真的…不能没有她。”说到这,他眼眶微热,“姐我答应你,只要你让我娶她,我以后一定乖乖的,再也不打架了,好好念书!我要是成了亲,以后我就是有家室的人了,我做事一定谨言慎行!”

 酒砂直看了他一会儿,才道:“姐问你个问题,你老实回答我。”

 “你说。”酒陌连忙道。

 “你与慕,前世的时候可曾…做过一些…唔…”酒砂低了低头,“就是夫间的事?”

 酒陌被她问得一怔,好一会儿才红着脸点了下头。

 “你们真的…真的?”酒砂讶异,她弟弟真的…做了?

 酒陌窘迫,比了手指,“就一次。”

 “你!”酒砂气恼斥道,“你可知一次,就足够毁了女子的清白了?”

 酒陌低头,任由她训斥。

 酒砂摇头,这是她第一次对酒陌这般失望,他平顽劣就算了,可向来是个有担当的人,敢作敢当,却没想到在男女之事上竟然会这么不负责任。她叹息道:“我还以为这种事你做不出来,你可知你害惨了慕了。”

 “姐,这话怎么说?”酒陌不明。

 “新婚之夜没有落红,慕第二就被颜家贬为小妾了。”

 “怎么可能会没落红!”酒陌闻言,既怔愣又震惊。

 “你不是已经和慕…”酒砂疑惑望着他。

 “我、我又没与她…”酒陌窘迫,“我就亲过她一次…嘴巴。”确实,这已经算是很唐突的了,亲嘴,这不是夫间才能做的事情吗?

 酒砂惊讶得微微张开了口,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最后将前世之事缓缓道来——

 在酒陌假死之后,叶慕一直没来找她,后来她受酒陌书信所托,派人去颜家找了她,可她却坚决不肯离开,说那颜家少爷只打过她那么一次,而且打完后还没出大理寺就和她下跪道歉了,她原谅他了。当时她气得要紧,这般没用的女人,还好他们酒家没有娶进门来!

 后来,她为了酒陌,派人潜入颜家当丫环照顾她,在那之后颜彦页确实没有打她了,因为她怀孕了,但总免不了骂她,每次骂她总连着她的弟弟一起骂,无非就是骂二人婚前苟合,她身子肮脏这一类。当时她怕他弟弟知道后不能安心,便一直对他隐瞒此事。

 可是后来,在酒陌真的死了之后,她派去颜家照顾她的丫环却传来了消息,那颜彦页的宠妾故意将酒陌已死的消息传到叶慕耳中,叶慕听到后惊吓早产,那丫环也听到了慕临死前在产房里和颜彦页的谈话。

 当时叶慕难产血崩,颜彦页赶回来后直接闯入产房中,抓着她的手声泪俱下,“慕我求求你,你别出事,我不要孩子了,你好好活着!只要你好好活着就好了!”

 “你说过你会救他的,你一直都骗我是不是…”她以前少女时还有些婴儿肥,可是怀了孕之后只大了个肚子,四肢反而都瘦了下来,脸也瘦出了尖尖的下巴,这会儿更虚弱得如同一个大着肚子的纸片人,惨声道,“你根本就没能力救他…公公是奉了沉大人之命才救他的,你一直在骗我…我真的是傻…这都相信。”

 颜彦页无语泪,不敢看她的眼睛。

 “你骗我…”她虚弱喊道,整个脸苍白无一丝血

 “对不起…对不起…我知道错了,我以后不敢了,真的不敢了。你别出事好不好?你好好活着,我求你…求你了!我给你扶正,府中所有小妾我都遣散她们,我纳她们回来我是故意气你的。可是我知道没用,你心中一直都没我…”颜彦页哭喊道,“我可以不介意你和他的过去,以后我们好好过日子,我们就要有孩子了,我发誓我以后一心一意对你,再也不会提你和他以前的事了…我求你了…”颜彦页含泪,重重吻住她无力而纤细的手。

 她的弟弟在前不久已经因为受不了其他子弟的嘲笑,羞愤自尽了。他没有了,没有了任何可以再制拿她、威胁她的事物了。这个时候,他在她面前脆弱得不堪一击,她终于可以肆无忌惮地来惩罚他、报复他了!

 她的微微张着,不想再做任何解释,她的泪顺着眼角滑落,眼神渐渐空

 周围逐渐变得温暖起来,她想起了那年,她和他并肩躺在青翠的草地上晒着温暖的阳光。

 “哎,要不你娶我姐姐好不好?”她着嗓子提议道。

 “我才不要!你姐比我姐还凶!”他想也不想便回道。

 “她哪里凶了?你又没见过她!”她愤愤道。

 “开玩笑!你还记得小时候不?你像个爱哭包!我就扯了一下你的子,你哭得像是被我揍了一顿似的,结果害我被她追着打了十里路。小时候都那么凶了,长大后肯定更凶!喂喂!你气什么呀?诶别走呀要上课了!”

 她看见自己气鼓鼓地跑了,他追了几步又停了下来,有些莫名其妙地抓了抓后脑勺,而后释然道:“好吧,要是有人说我姐姐不是,我也会生气的。”

 她在空中微微一笑,看着他追了上去。

 快乐的时光飞逝,眨眼间,他将她拉到了假山后。

 “干、干什么?”她有些害羞。

 “你、你昨天亲了我一下,”他指了指自己的脸,“我要亲回来!”

 “你…”她瞪大眼,可是一抬头他的吻便伴着息落了下来。

 两个人的脸都红到了耳子,他重重的吻笨拙地印在她的上,二人皆是一动也不敢动,只听得到擂鼓般的心跳声,可也辩不出是谁的了。

 她在空中甜甜一笑,微微歪头,却猛地看见了隐在树丛中的颜彦页,他咬牙切齿地盯着二人,嫉恨无比。

 她的笑凝固在了脸上,整个人突然重重地往下坠,下身传来撕心裂肺的疼痛,黑暗中依稀传来一声婴儿的啼哭声。

 眼前渐渐明亮起来,却是一片腥红,她双手紧紧抓着边大红色的幔,她身下是血红色的鸳鸯绣被,有人在她身上气,那折磨人的律动停下后,他从她下身出了一条雪的元帕。

 她还没来得及看清,便被他狠狠扇了一耳光,“人!没想到你居然和他无媒苟合!”

 “不是…”她慌乱爬了起来,整个人惊慌失措,连忙抓起边的中衣挡住白皙的身子,“不是的…”

 “人!”他将干净的元帕甩到了她脸上,“你有什么好解释的!”

 她大脑一片空白,泪眼汪汪看着他,“我、我不知道…”她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他又抬手给了她一个耳光,“人!我就知道、从你们躲在假山后亲吻开始!你们之间就没有清白可言!就凭你这残败的身子,还想当我颜家正?”

 她捂住脸,哭泣道:“不是的,你听我解释…”可是解释?她也不知道如何解释…她什么都不懂…

 “你就等着让他去死吧!”他咆哮怒吼道,捡起一件中衣套上起身离开。

 “不要,颜彦页我求求你!不要这样!我是处子!我真的是处子!我发誓我真的是处子!”她顾不得羞,光着身子便想去追他,可是下身传来的疼痛让她摔倒下,她慌乱抬起头来,只见屏风外光影跃动,紧接着传来一声重重的摔门声,她趴在冰凉的地上痛哭不止。

 整个身子都好冷,不知过了多久,终于不冷了,她整个人轻飘飘的飞起来了,她像是还光着身子,可是却一点都不觉得羞

 周围那些撕心裂肺、令她烦躁的哭喊声,都渐渐地远离了,呵,真轻松,她吐出最后一口浊气。

 “酒陌!”

 沉曦和文太师刚从书房中出来,便听酒砂喊叫的声音,紧接着眼前晃过一道人影,只见酒陌像阵飓风般跑了出去。

 沉曦正让古还寒追上,酒砂却喊住了他,“沉曦!”

 他回头看她,有些诧异她在这种情形下直呼出他的名字,就像是口而出,却又带着几分亲近,没有半点疏离。

 “让他去吧,不要追了。”酒砂慢下了脚步,看着酒陌的背影消失在垂花门里。

 “胡闹!”文太师在她身后斥了一声,“哪有直唤夫君名讳的!”

 文太师今年已经六十有六,虽然头发已全白,但身子还是硬朗着,说起话来依旧中气十足。

 酒砂连忙转身垂首道:“砂儿知错了。”她咬,向沉曦福了福身,“妾身一时情急,还望夫君…”

 “无碍,”沉曦挥手,对文太师笑语解释道,“是孙婿私下让砂儿这般唤我,她一时间忘了改口。”

 文太师颔首,无再责怪,他不过是在试探沉曦的态度罢了,他哪里舍得骂这个向来懂事的外孙女。

 他心中哀叹了口气,这个外孙女嫁给沉曦总好过嫁过太子,若是嫁给太子,只怕他女婿的棺材板都不住了。其实沉曦也不失为一个好夫婿,他位高权重而洁身自好,只不过那在朝上当着文武百官的面那般强娶,有些坏了名声,只怕以后的官途不会顺利了。

 皇上表面上虽宠爱他,可是能宠得过太子不成?皇上将酒砂赐予他为,不过是为了断绝太子的念想罢了。

 太师府外,酒陌一口气跑出大门直奔国子监。

 他不知道颜彦页是在今早上什么时候撞见慕发现她癸水来了的,总之,他要尽快找到她,赶在颜彦页发现之前帮她守住这个秘密,不让颜彦页起任何疑心!只要颜彦页不发现,那一切的悲剧便都来得及挽回!

 作者有话要说:

 酒陌和叶慕二人抱头痛哭——终于完我们了。 pAopAo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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