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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大胆斗笠
  陈蟜缓了缓心绪,接着说,“他可保你平安,也可帮你出谋划策,生活雅致,几乎什么都会。”

 斗笠又说,“侯爷就会说这种花里胡哨的话,简单点说,在下会打架,也会出主意,还会洗衣劈柴生火做饭。雅不雅的不知道,在下也不懂,闲来无事制点小玩意打发时间。”

 …

 陈蟜依然没任何反应,也不动怒,笑眯眯的看着阿娇,“怎样?可还满意?”

 阿娇从惊呆变成震惊。好半天才说:“二哥,他这么侮辱你,你都不生气?”

 那边的斗笠点点头。

 陈蟜浮着完美微笑,“妹妹你误会了,他就是直肠子。”

 …阿娇颔首,哥哥给自己找了个多好的理由。

 “可是哥哥,我确实不需要这么多人,你也知道,皇祖母去后,也留给我不少东西。”其中包括很多暗桩和影卫,但这些不好说的太直白。

 斗笠松了一口气,开心道:“既然殿下发了话,在下告退。”说着脚步朝后溜,那步子绝不是半路出家的武士能办到的。陈蟜急得大喊一声:“公子留步!”一看没用,紧接着又喊:“给本侯拿下!”

 于是,斗笠重新回到椒房殿。

 阿娇看了看押解斗笠回殿的几个护卫,全是林虑侯府最得重用的武师,那功夫绝非等闲之辈,敢情带进宫,就为了防止斗笠半路逃跑?

 看护卫气吁吁,头是汗,控制斗笠并非易事。

 “果然好身手。”阿娇赞道。

 斗笠脸不红气不,和这些高手过招竟一点也没用力气,“殿下就算好话说尽,我本意也不想留下来。”

 阿娇等着陈蟜呵斥一声‘放肆’!结果没等到。而是苦口婆心的劝:“你只要帮我妹妹坐稳皇后之位六年,让我有时间混出个样儿来,我定完成许诺!”

 斗笠这下没话了,气焰明显低不少,“你不要食言,要不然林虑侯府可就没了。”

 想起斗笠威胁要火烧林虑侯府,陈蟜无奈,“你放心好了。”

 斗笠这才定了定神,摘下遮挡面目的帽子,他有一双漂亮到极点的眼睛,眼神淡然深邃,宛如最神秘的夜空,能深深将人进去。衬着高的鼻,嘴角上扬始终温和微笑的,多俊朗高贵的容貌,多干净的面庞。阿娇是个感情有缺失的人,亦被这张人的脸吸引住。美中不失刚之气,温和中透果毅魄力。

 她很快回神,看多了韩嫣的妖冶,又无可奈何他的黏人,本能的对美男子有‘只愿远观,不愿亵玩’的念头。这些皮相好的男子,她实在怕了,要知道,皇帝生的也是不俗的。

 陈蟜对妹妹很快反应过来很佩服,“寻常人见此样貌大多久久不能回神,妹妹到底是皇后,不为这些表象所动。”

 斗笠接话,“你才是表象。”

 …

 阿娇噗嗤笑了,这人半点话也听不得,好像还是气鼓鼓的,约摸是不愿意待在后宫与她们这些女子为伍吧。

 “二哥,我看你大材小用了。既然这人得你青眼,为何不引荐朝堂之上,让他平白在我这里磋磨时间,白白耽误好男儿的前程。”

 “可不嘛!”斗笠非常赞同。

 陈蟜耐着子劝,“妹妹,你别听他瞎说。这人最是厌恶官场的勾心斗角,若不是他不愿意出仕为官,哪里轮到被我遇见,他留在椒房殿只有好没坏处。”

 斗笠挑了挑眉,不置可否,依旧美得惊人,俊的让人沉陷。

 其实阿娇不愿意要这个生人,不是不相信哥哥的眼光,而是…最重要的是,这家伙生得太好,永巷本就女子多数,别回头惹出什么子才好。“哥哥,我真的不需要。”

 陈蟜没办法,妹妹一向倔强,决定的事不好转圜。他只得求助般看着斗笠,斗笠叹口气,认命的贴上面具,手脚利落干净。“殿下这下没什么顾忌了罢?”

 …

 这人懂读心吗?阿娇有些惊恐,此时斗笠已是普通人的容貌,既不难看,也不惊,万万达不到旁人紧盯着看的地步。

 “你…”阿娇突然有点语

 斗笠道:“既然面具戴上了,那我暂时是殿下的人了,殿下说做什么就做什么。”

 …

 阿娇很无语的想,她能让他做什么呢。

 “你暂时还没入宫…”阿娇好心提醒。

 斗笠脸色一僵,七手八脚的扯下面具,“忘了这事…”

 这糊里糊涂的…阿娇用眼神询问陈蟜,‘这人可靠么?’陈蟜略尴尬,还是点头。

 介绍了带来的男子,现下里还有一名要作为宫人献上。“为妹妹准备的女子名唤徽止,家里人叫她徽娘。”陈蟜命人喊她进来。阿娇几乎僵在当场,徽娘,她在冷宫唯一的依靠。

 当徽娘进入殿内,阿娇几落泪,是这个面孔,比记忆中的年轻,却是实实在在没错的。

 徽娘生得憨厚圆润,她几步上前,对阿娇行大礼,“民女见过殿下,愿殿下长乐未央。”

 前世的记忆大开闸门汹涌而来,那些痛,那些过往,好像昨里才发生。阿娇不住浑身战栗,想伸出手去抓徽娘,眼前是徽娘被活活打死的场景,她尖叫起来。

 陈蟜嚯的站起,拥住阿娇,着急不知如何,“妹妹,妹妹你这是怎么了?”

 翟黎忙走上前,让陈蟜扶住阿娇,令其眼睛与他直视,他低声细语,只有阿娇能听见的声音,快速的说话,内容阿娇听的分明,旁人却是听不到的。

 不多时,阿娇慢慢安静下来,滚滚泪珠而下。陈蟜见她缓和下来,正想劝妹妹不要哭泣,翟黎阻止他,“殿下心中郁结难舒,哭一哭是好事。”

 陈蟜自然将怒火转了徽娘,本来还好好的,怎得一见她就出现这样的事。徽娘早在阿娇尖叫时惊慌失措,只顾伏地请罪。翟黎顺手扶起徽娘,对陈蟜道:“侯爷不要迁怒,此事与徽娘无关。殿下的眼睛虽然望着徽娘,但眼神不对。”陈蟜知道翟黎有方外术士的鬼才,能看透人心、安抚人心。

 徽娘白着脸道:“多谢翟公子。”

 陈蟜慢慢拍了拍阿娇的肩膀,像小时候安慰她时一模一样的动作,阿娇只哭不语,眼神中脉脉的眷恋,她太想念幼年时,幸福安逸。翟黎瞳孔紧缩,如墨的眸更是深不可测。“殿下,以往之事不可追。”

 阿娇泪眼朦胧望他,这人是不是能窥探人心?“你可懂?”

 翟黎不言,只将之前摘下的怒放紫菊的花瓣一瓣一瓣拉扯而下,每一瓣缓而用力。“痛吗?殿下。”

 阿娇感觉自己的心就像这朵紫菊一样被撕扯,她哭着,“何罪,它何罪?我何罪?”

 “它没有罪,奈何过于弱小。您没有罪,奈何有一颗柔软的心。”翟黎盯着她双眸,看进她心里。

 阿娇含泪怔愣,陈蟜头一回恼了,冲着翟黎:“你这说的都是什么话!”

 翟黎的□□没有盖在他绝世容颜上,美得令人窒息的面容,温和淡定从容,“殿下,您一步步走,步步艰辛固然伤痛,但您不是孤单的,您一定要记得您不是一个人,你可以哭,可以笑,可以任,可以骄傲。从今起,我…陪着您一步步走。”

 阿娇怔怔的望着他,那绝世的容颜是不容置疑的坚定,太久没有依靠的她终于彻底出小女儿的软弱,这些日子的伤痛,再次大哭,直到昏昏睡去。

 陈蟜自带了侍从离去,临走前‘偶遇’好奇心的韩嫣。他一直在椒房殿附近晃悠,还是那般桀骜不驯的笑,弯着他妖冶的眉眼。

 “林虑侯。”他朝陈蟜拱了拱手。

 陈蟜也报以微笑,“韩大夫这是要哪里去?”

 “椒房殿。”韩嫣也不避讳,随口就说。

 陈蟜脸色一变,“韩大夫是为男子,怎可随意出入皇后住所?”

 韩嫣笑的狂傲,“殿下看重臣,臣自然生当结草,死…就罢了…”

 “你就不怕传到陛下耳中?”陈蟜紧走几步,威以颜色。

 韩嫣不在乎的耸耸肩,“陛下宠幸我,不会相信那些编排我的人。至于皇后殿下,更与她无干了。”

 陈蟜还再说,韩嫣却注意到翟黎,翟黎已重新戴上斗笠,看不清面目。可他直觉这个侍从不简单。

 “这是…”

 翟黎恭敬道:“小人是侯爷家臣。”

 韩嫣点点头,“家臣嘛,奴儿一个。不过不知为什么,本大夫对你很好奇。”

 翟黎牵牵嘴角,“小人对韩大夫也很好奇。”

 “哦?”韩嫣奇道。

 翟黎道:“韩大夫摆明是个怕死之人,为何频繁出入这永巷。”

 韩嫣笑了笑,“那又如何?话说,你怎么看出我怕死?大胆狂妄!”

 翟黎叹气,斗笠下,一副孺子不可教的表情,“大夫自己说了,生当结草~不愿就死。”

 …

 这人…倒是细心的。韩嫣当即跳脚,居然能让他张口结舌,不对劲!他狭长的眉眼扫过陈蟜,这里头会不会有什么阴谋?

 只听翟黎又说,“韩大夫惜命之人,这永巷不能再随意出入,若不然将有灾祸降临。”

 韩嫣一笑,他向来不信这些危言耸听的话。“你说有灾便有灾了?你是什么东西!”

 翟黎不愿与他过多纠,只说,“只望有朝一,大夫有飞来横祸,切莫连累皇后,皇后何其无辜。”

 韩嫣大怒,“你说的什么话!”

 “韩大夫对皇后,您心知肚明,何须小人再多口舌。”翟黎对陈蟜道:“侯爷,时辰不早了。”

 陈蟜答应了,带着人要走。

 韩嫣拦住,“你给我说清楚!”

 翟黎还是镇定自若,“韩大夫您善自珍重。”说罢,他便跟随陈蟜绕过韩嫣,扬长而去。韩嫣机过人,一手突然伸出要打落翟黎的斗笠,孰料翟黎敏捷更甚一筹,当即躲开继续前行。

 悠悠一句话飘来,“韩大夫之前已去椒房殿叨扰过殿下,不必再去,殿下乏了,已歇下。”

 韩嫣握紧双拳,愤而离去。 PAoPAo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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