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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部分
  少到目前为止,对于她来说,没有比楚琅做得更好的摄政王了。

 “安王慎言。”她缓缓道,“哀家以为,如今前朝后宫好不容易安稳下来,安王还是不要节外生枝的好。”

 见劝不动太后娘娘,安王便彻底翻了脸,“无妨,太后娘娘总归能体会本王的良苦用心的。来人呐!”

 苏语怜心中一惊,难道安王竟带了兵进皇宫?

 楚琅却毫不在意地笑了笑,轻飘飘道:“安王认为,殿门外的人还是不是你的呢?”

 作者有话要说: 又是忙到昏的一天,我对不起你们呜呜呜呜~

 再等等,等等就好了,送摄政王香吻一个哈哈哈!

 ☆、第 46 章

 安王面色一沉, 大声喝道:“来人!”

 殿门外候着的人踏进了殿内, 含笑道:“安王传唤微臣, 有何要事?”

 来的人可不正是一身铠甲、佩宝剑的辅国将军沈怀卿沈将军。

 安王狠厉的目光直直地向了沈怀卿,“怎么会是你!”

 楚琅角边的笑容有些玩味, “沈将军恪尽职守, 除夕之依旧守护皇宫安全, 安王期待的又是谁呢?难道是——”他上扬的角撇了下来, “告了病假的兵部尚书, 还是武平侯?”

 安王的脸色彻底灰败下去, 勉强地稳住了摇摇坠的身体,艰难道:“本王不知、摄政王在说什么。”

 “你会知道的。”楚琅看了一眼沈怀卿, 沈怀卿会意,朗声道:“带上来!”

 不消片刻, 带刀侍卫便一左一右地押着两个人进了内殿,正是武平侯和兵部尚书二人。

 带刀侍卫一前一后将两人踹得跪倒在地,膝盖砸在地板上,发出沉重的闷响声。

 座皆惊, 纷纷坐不住了, 齐王也难得正经起来,“这到底是怎么了?”

 “怎么了?齐王说是怎么了?”沈怀卿的手不经意地抚上了间的利剑, 沉声道:“安王连同武平侯、兵部尚书林楠意图造反, 幸得摄政王有先见之明,这才叫微臣及时一网打尽。”

 安王却好似被他的一番话突然点醒,怒目圆睁, 厉声斥道:“楚琅你早就准备好了陷害本王是不是!”难怪今他的人进入皇宫如此轻而易举,他本来以为是因为除夕家国宴放松了防守,原来竟是楚琅早就挖好了坑在等着他们!

 “安王此话从何说起?是本王命令你们造反的吗?”楚琅略有些不耐烦地抬了抬手,“念在安王的身份上,赐一个全尸罢。”

 话音一落,立即便有两个侍卫架住了安王,另一个端着一杯准备好的毒酒走了过去。

 “楚琅你敢!本王是父皇御旨亲封的亲王,是你的皇兄!你怎么敢!”安王穷途末路,不顾一切地嘶吼起来。

 楚琅看向他的眼神一片死寂,“安王知道宁王是怎么死的吗?”

 苏语怜心中一颤,宁王的死是她亲眼所见,楚琅杀宁王时简直像是杀一个牲畜,毫不顾及兄弟之情,安王的算盘恐怕打错了。

 她匆匆起身,走到了不知所措坐在龙椅上的小皇帝身前,将小皇帝揽进了怀中,不让他看殿内发生的事情。

 “楚琅你这是要杀光你的兄弟?你别以为你杀了我就能掩盖你弑兄夺权的真…”

 他慷慨昂的临终遗言尚未说完,便被侍卫强行灌下了整整一杯毒酒。

 这毒酒见效极快,安王倒地搐了几下,甚至没来得及过多挣扎,便咽了气,只留一双死死瞪着的眼睛,俨然一副死不瞑目的模样。

 殿内所有的人都陷入了惊恐中,僵直着身子想跑又不敢动。安亲王,真正的皇室贵胄,竟然说死就死了。

 侍卫很快便将死透了的安王拖了出去。

 楚琅的目光转向了跪在地上的两人。

 兵部尚书骨头硬,硬梗着脖子跪在地上一声不吭,但武平侯就没那么冷静了,不顾侍卫着他的脊背,疯狂往楚琅脚边爬,一边爬一边将头磕得砰砰响,在寂静无声的殿内回响,显得格外瘆人。

 “摄政王微臣错了,微臣猪油蒙了心听信安王的蒙蔽,做下如此大逆不道的糊涂之事!罪臣上有老小有小,离不开罪臣啊,还请摄政王开恩,饶了罪臣一命啊!”

 他的求饶声过于凄惨,听得苏语怜头皮都有些发麻,更紧地搂住了小皇帝,复杂的目光望向了背对她负手而立的楚琅。

 以她对他的了解,他的心比冰山铁石更冷更硬,求饶只能加速他的死亡而已。

 不出她的所料,楚琅被武平侯吵得眉心微蹙,“拖出去。”竟是连一杯毒酒也不愿意施舍了。

 绝望之下,那武平侯骤然暴起,朝楚琅扑了过去,看那架势竟是要和楚琅同归于尽。

 然而,未待苏语怜惊呼出声,只见眼前一道雪亮的寒光,刀剑刺入体的声响后,武平侯的动作戛然而止,鲜红的血自他的身体涌而出。

 苏语怜霎那间闭上了眼眸,转过身子将小皇帝彻底隔绝在自己怀中。

 “啧。”楚琅不太高兴地啧了一声,似乎是嫌弃武平侯将大殿得太脏了,身边有眼色的侍卫当即将人拖了出去,候在一旁的宫人连忙上前清理地上的血迹。

 最后剩下的是兵部尚书林楠了。楚琅若有所思地打量他两眼,终于大发慈悲似的说了一句:“先带下去,改再审。”

 前后不过短短一柱香的时辰,大殿内就出了两条人命,死状还各有不同的凄惨,在场的诸位都再也没有胃口了,人人自危,只盼着能尽早结束这场充血腥味儿的宴会。

 苏语怜心中也不太舒服,但她还是强撑着低声道:“今出了这样的事情,实在是令人意想不到。哀家和皇上都有些乏了,便先行回宫歇息了,诸位若是还想留下,宴会继续。”

 众人正巴不得立马长出翅膀飞走,听闻太后娘娘发了话,急忙借着台阶就下了,纷纷表示自己还有其他的事情,不如宴会就到此结束吧。

 但就在此时,楚琅冷冰冰的目光,挨个扫了一圈殿内在座的众人,不紧不慢道:“本忘说了,你们能走吗?”

 楚衡起身的动作僵在了原地。

 “摄政王这又是什么意思?难道今想将我等困在此处不成?”

 “齐王误会了。”楚琅轻轻笑了一声,“只是先皇崇尚节俭,本王瞧着这宴桌上的膳食,都没怎么动,未免有些太浪费了,还是用完了再走罢。”

 苏语怜的脸色也不太好看了,谁知楚琅一转眼神,向她遥遥拱手道:“当然,若是皇上和太后娘娘疲乏了,自然是可以先行回宫歇息。”

 苏语怜带着小皇帝回了承乾宫。

 可怜的小家伙,从未见过这种阵仗,被吓得不清,白里活蹦跳的模样完全消失了,只知道愣愣地捏着她的衣袖发呆。

 苏语怜不知道该怎么开导他,又或者说这种场面他迟早都是要去面对的。虽然要一个五岁的孩子面对死亡,未免有些太过残忍。但这是他做皇帝的代价之一。

 她轻柔地抚摸小皇帝的脑袋,安抚着他,过了好半晌,才将小家伙哄睡下了。

 她起身,去了外殿,坐在桌前喝茶,平复自己的心情,整理今发生的一切。

 谁知没过多久,楚琅竟然不请自来了。

 他身上还残留着一丝血腥气,郁气也尚未完全消散,自殿门外踏进来,苏苏语怜竟不由自主地硬生生打了个冷颤。

 她的眼神有些发紧,轻声道:“既然宴会结束了,摄政王应当早早回宫歇息才是,怎么来了承乾宫呢?”

 “怎么,皇嫂不臣弟来吗?”

 苏语怜心中暗道:我哪敢说不啊?她客气疏离地笑了笑,虚情假意道:“怎么会呢,今发生的事情太多了,哀家不过是摄政王操劳太过罢了。”一连杀了两个人,关了一个,还都是举重若轻的人物,恐怕也不会太轻松。

 楚琅一言不发地坐到了她身旁,她便只好亲自替他斟了一盏茶。

 他并没有端起茶盏,幽暗莫测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盯着她,半晌后才淡淡开口道:“今的确发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臣弟此番前来,是想问一问,太后娘娘想如何处理逆贼一伙?”

 苏语怜微微愣了愣,如何处置?方才在大殿上他不是已经杀了两个…

 所以他现在是在问她如何处置兵部尚书林楠?

 她眼中的诧异怀疑之情被对面的楚琅尽数捕捉,倒也不拆穿她,只低声问道:“皇嫂怎么想?”

 苏语怜沉默了片刻,“如何处置,想必摄政王心中早已有决断,又何必来问哀家呢?”

 楚琅的眼眸上层漂浮了浅浅的冷意,“皇嫂还是如此不信任臣弟,总觉得臣弟要坑害皇嫂,是不是?”

 苏语怜被他戳中了心事,心微微一颤,不由地垂下了眼睫,目光却不小心暼到了他的手。

 她的脸色瞬间变了变,抬手便要去抓他的手,语气责怪道:“你怎么还没处理你的伤口?不是说那舞姬指甲中藏了毒吗?”

 楚琅将那只受伤的手背到了身后,不让她去碰,语气冷冷道:“皇嫂还会关心臣弟的死活吗?”

 苏语怜急了,黛眉颦蹙,低声叫道:“你不要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可不可以?那毒还不知道是什么毒,万一…万一毒入了五脏六腑…”她说着说着,自己竟打了个冷颤。

 她越急,楚琅便越将手藏到她够不着的地方,漂亮的凤眸斜睨着她,角边挂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语气依旧冷淡:“万一毒素入了五脏六腑,七窍血而死,不是正好顺了皇嫂的意,再也无人能牵制要挟皇嫂,占皇嫂的便宜了。”

 苏语怜被他的一番话说得又急又气,干脆起身扑到了他身上,从他身后寻到了那只手,难得强硬地将他的手强行握在了手心。

 “你不必说这些混账话来刺我,好人命不长,祸害遗千年。”苏语怜都有些口不择言了,将他的手拉到眼前,仔细查看他的伤口。

 果然,指甲划开的小伤口,但因为有毒,又一直没有处理,伤口越化越开,在那双白皙如玉的手上,显得尤为可怖。

 早上才替他处理了一只手,晚上另一只手又伤了,苏语怜都不知该说什么好了,不由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楚琅自由的那只手扶上了她纤细的肢,低低沉沉道:“皇嫂这姿势,是想对臣弟做什么?”

 ☆、第 47 章

 苏语怜被他说得愣了愣, 垂眸看了一眼, 这才发现自己整个人都扑进了他怀里。

 白削薄的脸皮霎时飞上红霞, 急急忙忙地就要起身,却被那只手握紧了肢, 以不容拒绝的力道往自己身上揽了揽。

 “呀!”她惊叫了一声, 为了不让自己整个栽进他的怀里, 只好侧过身子堪堪坐到了他的大腿上。

 坐稳了的下一瞬间, 她立刻扭过头去质问他, “你想做什么?”

 “呵呵。”楚琅从腔中发出沉沉的笑声, 微微抬眸望着她,“我想做什么?这一次难道不是阿怜你, 主动扑过来的吗?”

 苏语怜尚未习惯他如此亲密地唤她“阿怜”更何况是刻意低了嗓音, 感蛊惑,能活生生穿透进人的心脏,起一汪涟漪。

 她又羞又恼,甚至有些气急败坏了, 一时不知该怎么回怼他, 情急之下只好伸手捂住了他的薄,不让他再说话。

 但他的闷笑声怎么也捂不住, 甚至不要脸地亲了亲她的掌心, 苏语怜一抖,闪电般地缩回了手。

 “我在和你说正经事,你能不能别老这样?”她清甜的嗓音里充了难以言明的郁闷。

 “好。”楚琅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瞬间收了笑意,重新变得面无表情,“有什么正经事,你说,我听着。”

 “这毒到底怎么样,要不要紧?需要解药吗?现在该怎么处理?”苏语怜还在担心他的手,一连串地抛出了最关心的几个问题。

 楚琅懒懒地瞥了一眼自己发紫发黑的手背,无所谓道:“可能要叫阿怜失望了,暂时死不了。”

 他这样说,她的心总算稍稍放下了一些,可转念间又被他的混账话气得柳眉倒竖:“什么叫我失望?难道我就盼着你死不成?”

 “你没有吗?”他凝视着她,忍不住抬手,冰凉的指尖碰了碰她的脸颊,“方才我进来,你看我的眼神,有多疏离冷漠,你知道吗?”还包含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

 他这番话倒是提醒了她,不久前景宫发生的一切。她的身子微微僵了僵,不自觉地躲开了他的触碰。

 楚琅的手指顿在了半空中,一动不动,片刻后,低哑着嗓音问道:“你怕我?”

 尽管以理智来分析,她心里清楚楚琅对安王一行人的处置干净利落是正确的,不论是于她亦或是于小皇帝来说,安王这样狼子野心之人存在一都是隐患。

 但从情感上来说,她控制不住自己的恐惧之情。宁王也好,安王也罢,都是楚琅的亲兄弟,可他还是说杀便杀了,一丝情面不讲,仿佛杀了什么牲口似的。

 那么小皇帝呢?小皇帝只是他的侄子,有朝一,他是不是也会随意找个理由,就能将小皇帝悄无声息地除掉?还有…

 还有她自己呢?说是至高无上的皇太后,可说到底也只是一个傀儡罢了,他如今对她有旁的心思,愿意随时逗逗她,不和她计较,可若是某一天,他对她失去了兴趣呢?

 “你在想什么?”她久久地陷入了沉默,楚琅看不见她的眼神和表情,有些烦躁地掐着她的下颌,扭过了她的脸,她看着自己。

 “我在想,你打算怎么处置那几个反贼?”

 “谋逆之罪,罪无可恕。我打算抄了安王府,诛武平侯九族,至于兵部尚书等刑部审完再议。你觉得如何?”他的声音很平静,株连九族这种可怕的话仿佛是在谈论天气一般。

 苏语怜暗自咬了咬牙,轻声回道:“株连九族的话…会不会有些太不近人情了…”

 大楚所有的律法之中,她最不能理解的便是“株连九族”古人云:一人做事一人当,家人又做错了什么要受株连?

 楚琅轻笑了一声,“不近人情?或许阿怜听过一句话,斩草要除?”他用食指摩挲她的下颌处,“阿怜你要记住,对敌人仁慈,便是对自己残忍。”他永远不会因为无用的仁慈,给自己留下任何隐患。

 苏语怜无法反驳他,只好应道:“哀家明 pAopAo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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