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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春闱
  一轮明月高悬在夜空中,月华似练, 高墙内, 同样不成眠的人打开了窗子, 寒风透了进来, 卷走了一室积聚起来的暖意, 却叫那个执着酒壶开窗的挣开几许清明。

 “王爷喝了酒再受风,明个起来该头疼了。”封延卿的声音自后响起,因着风声, 携了一丝虚无缥缈的意味, 惹来窗边那人一声嗤笑。

 “无趣。”宁王轻轻晃动了下手里的酒壶, 提起灌了一口, 透明的酒咽不及之下, 甚至沿着扬起的修长脖颈渗入了衣衫之内。他向来放形骸惯了,姿态肆意, 只管顺心而活罢了。今晚的月好,他便留了封延卿喝酒, 不过若是知晓他这般无趣就不留了。

 封延卿凝着酒下滑的轨迹滑动了下喉结, “…”率先走过去斗胆自他身后伸手将窗子阖上了。

 许是过近的距离令宁王觉得有些不适,扭了下身子, 先他一步离了窗边回到了桌旁, 桌上的宵夜未动, 反而倒着几只空酒瓶子,显然已是喝了不少。

 封延卿倚着窗沿,贪婪地看着这人, 半晌方是声音黯哑道,“你允了魏正那老匹夫什么条件,他如此帮你?”

 “他帮我何尝不是帮他自己,各取所需罢了。”宁王懒懒应声,拨着空瓶转了转,瓶口对准了封延卿,“是不是觉得本王这边的胜算颇大,改主意了?”

 “封家只受皇上之命,何况当家的是我大哥。”

 宁王哼哼,不甚在意,“你也不过就是个蹩脚大夫。”

 “…”封延卿沉默。自六年前他意外发现宁王的真实身份,两人便陷入这般纠中,他不舍退,便拖着封家游走悬崖边,稍有闪失恐是粉身碎骨,却犹不舍得放。

 “你若不想掺和,一开始就不该纠上来,如今本王再给你一次机会…”他顿了顿,眸倏然锐利起来,“本王没了你也能成事。”

 封延卿的嗓子一紧,“魏正的侄女母凭子贵刚被封了魏贵人,六皇子尚是两岁,要做傀儡岂不更好操控,他会选上你不过是利用化你与太子的矛盾,将来为六皇子铺路!”他就不信这人不清楚!

 宁王轻轻嗤了一声,他与皇兄之间何需化,郑家与叶家数十年的权势争斗,不是东风倒西风,就是西风倒东风。叶家自母妃护驾身亡,胞弟失踪开始就受尽打,若太子登基,恐怕就是他们这些的末日了。

 想到那些叔伯长辈的谆谆劝诫,宁王神色更是幽远。他为何要帮那些害死母妃的帮凶呢,他不过——是为了自己活罢了。“不试一下怎么知道鹿死谁手呢。”其实父皇说的没错,骨子里他们是一样的人…

 封延卿听出他言语中的未尽之意,浑身一震。

 “人生不过一死,即便是死,也该拉着那些恶鬼一道下地狱去才好。”月光透过隙倾洒,将房中的男子身影拉拔长,那么静静伫立身边,宁王饮尽了最后一口,陡的攥住了他的衣领,发狠道,“我给过你机会,往后便绝不容许背叛。”

 沾着酒兀地撞上去,近乎蛮狠的力道掠夺而上。封延卿一怔,上吃痛,舌头过自己上的血,淡淡的血腥味弥漫在两个人的鼻间,也显得暧昧起来,随即主动揽住了那人过于纤细的身,原本深锁的眉眼似被星光点亮。

 “我不会。阿璟。”

 宁王身子陡然僵住,醉的眼微微一眯,映入一双深情不悔的眸中。扶着他臂弯处的手紧紧攥着,他怔怔摸上了对方的嘴角,指尖沾了一点殷红,男人也只静静地看着,任由自己动作,朗星般的眸子不见以往的嬉笑,如宁静深湖,许的是多年情深。

 “很久没有人这么叫过了。”而如此唤过他的温柔女子在那些阴谋算计中香消玉殒,留下硬被扮作男儿身的她战战兢兢而活,圈养男宠,花天酒地,不过是另一种掩饰罢,却在这人的温柔守候中败下阵来。

 她喝酒从不醉,可也许是因为身边这人,即使醉了也无碍罢…屋子里的暖意熏人,烈酒的后劲上涌,渐是离。

 重复着绵密略带粘腻的亲吻,由她主动的,轻狂的,带着发意味的深吻。她牵起桌上的酒再喝一口,顺应自己的心思喂哺到已经衣衫不整的男人嘴里,甘甜的酒带着丝滑的触感在喉间漾,令人醉的气息顺着喉咙蔓延到腔,快速的心跳让全身的血都渐次亢奋着,渴望跟进一步的亲密接触。

 封延卿浑身绷紧,几乎难忍**,却是制住了她作的手,“你可清楚你现下做的。”却是恐其酒醒后悔…

 宁王抬眸,虽是矮了他一头,却借着围困之势将人按在了凳子与桌子之间,眸中一片暗

 “干你。”

 “…”从轻啄一吻到榻纠,一发不可收拾。纠间,衣衫委地,赤诚相见。封延卿伸出双手,一手虚按着怀中人的发顶,除去玉冠,一头青丝便被搅了,在月光下铺洒成墨的丝褥。

 雌雄莫辩的面庞,此刻被酒意熏染,透着一抹瑰丽的绯角微微勾起,在酒及唾沫的滋润下微微反着靡的春光竟是惊心动魄之。此刻懒洋洋地姿态,颇有任君采撷的放纵意味。

 封延卿只觉一股热汇入了下腹,连单衣都被热汗浸。因着惊喜来得太突然还有些不太适应,紧张地手指轻颤,一点一点去除她身上的伪装,却在碰触到底下的暗袋时突然被人按住了手,“阿璟…?”

 宁王将那物件扔至了一旁,反转在上,一头乌丝随着俯身滑落,扫过封延卿身上,带起酥麻。女子沉沉凝着他,似乎在那一瞬间恢复了神智,带着审视与悍然,微微眯起眸子,伸手彻底将最后贴身的衣物除去,烛火耀动,常年不见阳光的白皙躯体线条曼妙极,与那白色布条呈现极致惑。

 封延卿不自觉咽了口口水,喉咙发干得厉害,竟是难得发怔。

 宁王握住了他肿难忍的**,眸光渐渐转为清冷,直直凝视着那张布**的俊脸,心中泛起异样,然只是一瞬她便敛了去,对准了那坐了下去,未经人事的身子是如何紧致令二人俱是一颤,前者更是疼的冷汗淋漓,却是固执继续。

 “阿璟…”封延卿看着身上坐着的女子那丽面庞,受着精神与**的双重折磨,偏又恐伤了她,却发现手腕已被她擒住,变作承受的一方,全身血被她点燃,体验一波又一波极致愉。

 从始至终,她都占据了主导的地位,而封延卿不察,竟让她拿镣铐拷在了头,再无翻身的机会…

 …

 京城里的局势暗汹涌,沈如意隐约察觉,不甚在意。元景帝还在位,这些也只能是暗,掀不起明面的风来,然就凭元景帝几次召见封将军秘密商谈,沈如意便不信那位久居龙椅的人没有打算。

 独独一桩,令沈如意心中隐有不安。柳儿死了,随着卢氏被休弃,院中的丫鬟婆子发落别处,柳儿牵涉其中直接发配去了庄子做苦活,沈如意有意从柳儿那着手却没料到她当冲撞庄头被活活打死,这般显而易见的杀人灭口却不似宋筠溪一人能成,沈如意越发肯定她身边有帮手。

 她将这事同封晏说了去,劳心费神的事儿就由他去,自个则安安心心养胎,陪着封晏备考。期间还因为沈顾氏的原因见了几回林夫人,托大哥的福,她已经与父亲相认,余下林夫人因着产期将至不敢告诉,能时常碰面已是足。

 日子一晃,就到了二月,沈如意方是六个月不到的身孕却是显怀得厉害,肚子圆溜得很。大夫诊断怀的是双儿,这一来封家上下愈发是紧张重视,再不让她像之前那样随意出门了。

 不过今个是封晏参加闱的日子,沈如意自前些时候起就同某人磨,最终心满意足地上了马车随封晏一道去了考场。

 这般由夫人陪着到考场的算封晏是独一份,只是后者陪他看了几个月的书竟是比他这正主还要紧张。

 寒料峭,封晏给她披上了狐裘,看了眼那遮不住那圆润肚子,伸手抚了抚,却不料被踢了一脚,“…!”

 “出来已经晚了,你赶紧进去罢。”沈如意扫过往内场去的学子们,催促他道。一壁还让宛桃和长安仔细检查了遍该带的东西,在扫见封晏被自己靠皱了的领口时踮起脚替他整了整,“夫君莫紧张,平常心便好。”

 封晏笑着瞧她紧张的样子,“旁边那的茶庄我打点过,你且在那等着,点了你爱听的戏,还有昨儿个你想吃的点心,我一会儿就出来。”

 沈如意颔首,目送封晏入考场。

 旁人瞧见这幕的,虽不清楚是哪家的,单看二人在一道的画面就十分养眼的很。独独西侧一角冒了一道怪气的声音。

 “封家二公子也来参加闱,当真是成家立业不同了。”

 封晏却恍若未闻,将人尴尬撂了原地径直步入考场。

 那人是魏系一派的,围场算是结下了梁子,奈何人家不搭理,只凝着封晏背影暗暗啐了一口。傲个什么劲儿,要知道今个主考的是与封将军有过节的钱大学士,他就自求多福罢!

 正与人说着话的萧若棠亦是瞥见这幕,遥遥看着许久未见的沈如意,见她小腹隆起,面庞浮现温柔神情望向这边来,心中不五味陈杂…

 “萧公子,事成之后,可莫忘了提携小的。”

 萧若棠倏然回神,低低喝了一声,“别废话!”后瞥见封晏投过来的目光,略有些心虚地避了开去。

 考场外,沈如意看着封晏的身影不见犹是伫立,当初大哥参考她都未这般紧张过。

 “阿瑶。”身后一道低唤,林绍之眉宇似是掩着不,“封晏那么大个人,还要你陪着来不成。”

 “是我自己想出来透透气,在府里可憋闷坏了。”沈如意噙着笑,知晓林绍之是此次监考之一故对他的出现并不意外,只余光瞥见后面不远的巷子避风处停了林家的马车,不由生起几分好奇。

 林绍之见状,眸中涌动异样,停顿片刻方低声道,“母亲给我们添了个妹妹,六斤六两,起了小名叫六儿。”

 沈如意僵硬地转过脖子怔怔瞧看他,眸中霎时涌上狂喜,“母亲…母亲她身子可好?”

 “你想问何不亲自过去问?”林绍之克制着摸她脑袋的冲动,说道。

 沈如意蓦地一怔,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蓦地移向马车那,会意出林绍之意思后嗓子紧得根本发不出声来,就那么瞪着看,眼泪不受控地下。

 “虽都瞒着母亲未说,但她约莫是有所察觉,每每与你见面后就会在你房间里坐上许久。生下六儿后,她的情绪更是不大稳定,似有轻生随你去的念头。”他不得已,才在这时候带了人来,却被告知来了考场。

 沈如意声带嘶哑地只发出了啊的一声,因为担着沈如意这层的身份,她只小心翼翼地相处,贪心地想要离母亲近一些,竟不知自己的私心贪看会造成那样的后果…

 “六儿的大名是母亲起的,唤思瑶,林思瑶。母亲思念你成疾,恐只有你能治了。”

 沈如意隔着空下来的街道死死凝着马车的方向,那边似有感应般,伴着丫鬟的惊呼林夫人亦是掀开帘子不顾走了下来。她突然惊慌了起来,竟是头一回在母亲面前生了紧张无措。

 “林…”

 林夫人在她面前站定,眼儿一瞪,看她识趣咽了回去方是缓和了神情,仔细凝着,眸中亦是泛起水光,摊开了手心里攥着的,点了她脑袋道,“绍之拿来的这双虎头鞋是你勾的罢,跟你说了多少回,最后结得勾在里面,前面收得平整些后面就不会收不过来,那么大的结头多硌人。”

 沈如意乍听见林夫人稔的腔调,再忍不住泪意,眸中倾注深深的思念与眷恋。

 林夫人最是拿她这副模样没辙,同林绍之一样是个嘴硬心软的,登是紧紧环住这个命运多舛的孩子,“我怎会生了你这么个傻女儿…”

 作者有话要说: 小包子在娘亲肚子里就跟他爹不对付了哈哈哈哈┑( ̄Д  ̄)┍

 刷了欢乐好声音,考拉洗车那里又好笑又心酸啊,有梦想真的是一件很燃的事情啊!表白女神寡姐,好喜欢她唱的那首!! pAopAo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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