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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34章 突审(上)
  两间审讯室门对着门,中间就是监听室,坐在可移动的转椅上,可以想监听哪一间的就听哪一间的,很是方便。

 对胡三和姚玉花的审讯,分别在两间审讯室里进行,因为胡三在抓捕时头部受了点伤,对他的审讯比姚玉花晚了半个多小时。

 对姚玉花的审讯,由主管刑事侦查的常务副局长张蒙负责。

 邵三河陪着向天亮來到了监听室。

 监听室里聚集了一帮警员,正在头接耳,一个个都兴奋的。

 邵三河的脸拉了下來,“干什么干什么,看热闹也不挑个时候,明天还要不要上班了?”

 特警队队长王平凑了上來,陪着笑说道:“邵局,我问个问題,代表大家,代表大家啊。”

 “有快放,有话快说。”邵三河沒好气的笑骂着。

 “嘿嘿…有这么个情况,刚才方副局乐歪了嘴,说是年终奖和过节补助,还有加班奖什么的,都有着落了,这个消息不会是空头支票吧?”

 “什么意思?沒奖励就不工作了?”

 “给句实话么。”

 “干么啊?”

 王平嘻皮笑脸道:“邵局,你给句实话,我们大伙好回家向老婆报喜呗。”

 “瞧你,就那点出息啊。”邵三河看着一帮手下,笑着说道,“我宣布三点啊,第一,得感谢向副县长,这钱是他帮忙來的,第二,年终奖、过节补助还有加班奖,在前年标准的基础上增加百分之十五,还有你们手上沒有报销的**,从明天开始,到财务科去领取,第三,除了值班的,都给我马上滚蛋,我看着你们就烦。”

 欢呼和道谢声中,十多个警察一哄而散。

 向天亮好奇的问:“三河兄,大家至于这么高兴吗?”

 邵三河笑道:“你是一人吃,全家不饿,汉不知饿汉饥,平均一个人两千元,一笔不少的收入啊。”

 向天亮点着头,“那倒也是,历史的经验充分表明,社会治安的好坏,和经济投入的多少是正比的。”

 “真理,真理啊,你要是今年再给我來一千万,我保证破案率提高到百分之九十以上。”

 “我呸,你当我是开银行的啊。”

 邵三河笑着,指着审讯室说道:“开始了,先看热闹,先看热闹。”

 两个人面向监视窗坐下,戴上了耳机。

 审讯室里。

 张蒙:“姓名。”

 姚玉花:“姚玉花。”

 张蒙:“年龄。”

 姚玉花:“二十八岁。”

 张蒙:“文化程度。”

 姚玉花:“初中,初中毕业。”

 张蒙:“职业。”

 姚玉花:“沒有。”

 张蒙:“结婚沒有?”

 姚玉花:“结过一次,两年前离了。”

 张蒙:“有孩子吗?”

 姚玉花:“沒有。”

 张蒙:“家庭住址。”

 姚玉花:“西街小龙巷六十三号。”

 张蒙:“老家是哪里的?”

 姚玉花:“三合乡三合村六组。”

 张蒙:“原來的工作单位呢?”

 姚玉花:“县纺织厂一车间挡车工。”

 张蒙:“这么说,你是下岗工人了?”

 姚玉花:“是的。”

 张蒙:“那你是靠什么为生的?”

 姚玉花:“你们…你们不都知道了么。”

 张蒙:“说,你是靠什么为生的?”

 姚玉花:“我…我…老胡每月给我,给我三千元。”

 张蒙:“哪个老胡?”

 姚玉花:“胡,胡三呗。”

 张蒙:“这么说,你是被胡三包养起來了?”

 姚玉花:“我…我沒工作,总得找条活路么。”

 张蒙:“跟了胡三几年了?”

 姚玉花:“两年多了。”

 张蒙:“你住的房子,是胡三买下來的吧。”

 姚玉花:“是…不是,不是,是我自己的。”

 张蒙:“真是你自己的?你哪來的钱买五间房子?”

 姚玉花:“反正,反正房本上登记的是我的名字,不信,不信你们查去么。”

 张蒙:“胡三住在你那里吗?”

 姚玉花:“不是…他,他一个星期來三四回,有时候,有时候留下來过夜…”

 张蒙:“姚玉花,知道胡三是干什么的吗?”

 姚玉花:“不,不知道。”

 张蒙:“真不知道吗?”

 姚玉花:“知,知道一点。”

 张蒙:“那你说,胡三是干什么的?”

 姚玉花:“他是船老板,还有,帮人家管理码头上的生意來着。”

 张蒙:“就这些?”

 姚玉花:“真的,我知道的就这些,我沒问过他,他也沒告诉过我。”

 张蒙:“姚玉花,现在我问你,从今天早上七点开始到现在,你都在家里吗?”

 姚玉花:“都在家里。”

 张蒙:“真的都在家里吗?”

 姚玉花:“噢…不,九点钟多我去了一趟菜市场,十点钟回家的。”

 张蒙:“除此之外,你都沒有出去过?”

 姚玉花:“沒有。”

 张蒙:“那么,今天胡三在你家吗?”

 姚玉花:“在,在。”

 张蒙:“他是什么时候去你家的,又是什么时候离开你家的?”

 姚玉花:“嗯…嗯…”

 张蒙:“姚玉花,我警告你啊,如果你知情不报,后果是很严重的。”

 姚玉花:“我知道,我知道。”

 张蒙:“那就把你所知道的,都统统说出來。”

 姚玉花:“我说,我说。”

 张蒙:“我问你,今天胡三是什么时候去你家的,又是什么时候离开你家的?”

 姚玉花:“大概是,是上午七点四十分來的,走的时候,是晚饭后,大概六点半左右。”

 张蒙:“他去你家的时候,是步行的还是开车的?”

 姚玉花:“他开车來的。”

 张蒙:“什么车?车牌号是多少?”

 姚玉花:“别克轿车,黑色的,车牌号是,是‘东TB零三八七八’。”

 张蒙:“他是一个人去你家的吗?”

 姚玉花:“不是,还有二、大头和老虎。”

 张蒙:“二、大头和老虎,他们是谁?”

 姚玉花:“他们都是老胡的兄弟。”

 张蒙:“除了二、大头和老虎,还有谁?”

 姚玉花:“还有…还有…”

 张蒙:“说,还有谁?”

 姚玉花:“还有,还有一个女的。”

 张蒙:“女的?你认识那个女的吗?”

 姚玉花:“认,认识?”

 张蒙:“她是谁?”

 姚玉花:“她叫许白,是,是姜副县长的老婆。”

 张蒙:“你怎么会认识许白的?”

 姚玉花:“许白在县妇联工作的时候,到我们纺织厂來过,所以,所以我认识她。”

 张蒙:“噢,我再问你,胡三他们带着许白去你家的时候,是她自己走着去的,还是被绑着去的?”

 姚玉花:“是,是被绑着去的,嘴里还,还巾。”

 张蒙:“他们到了你家以后呢?”

 姚玉花:“他们,他们把许白关在我家的贮藏室里…”

 张蒙:“继续说。”

 姚玉花:“他们把许白关起來之后,二和大头留下來看着许白,老胡带着老虎开车走了。”

 张蒙:“走了?”

 姚玉花:“不过,中午大约十二点的时候,老胡带着老虎开车回來了,还,还…”

 张蒙:“还什么?”

 姚玉花:“还带了两个人回來。”

 张蒙:“两个人?他们是谁?”

 姚玉花:“不认识。”

 张蒙:“真不认识吗?”

 姚玉花:“真不认识。”

 张蒙:“如果你再见到那两个人的话,你还认得出來吗?”

 姚玉花:“认不出來。”

 张蒙:“刚见过就能忘了?”

 姚玉花:“不是不是,他们來的时候,还有走的时候,老胡都让我在自己房间里待着,我只看到他们的背影,沒看见他们的脸。”

 张蒙:“那么,二、大头和老虎三个人,总见过那两个人的脸吧?”

 姚玉花:“这个…我真不知道。”

 张蒙:“为什么?”

 姚玉花:“因为,因为他们进门前,老胡就让我躲到自己住的房间里去了。”

 张蒙:“嗯,那两个人是什么时候走的?”

 姚玉花:“下午…下午三点半左右吧。”

 张蒙:“十二点來的,下午三点半走的,也就是说,待了三个半小时,是不是?”

 姚玉花:“是,是。”

 张蒙:“后來呢?”

 姚玉花:“是老胡带着老虎,把那两个人送走的,后來,下午五点半时,老胡一个人回來了。”

 张蒙:“许白是什么时候离开你家的?”

 姚玉花:“大概是,大概是六点十分的时候,我和老胡正在吃饭,老胡突然接了一个电话。”

 张蒙:“谁來的电话?”

 姚玉花:“不知道。”

 张蒙:“胡三说了些什么?”

 姚玉花:“老胡沒说什么,只是一个劲‘是’‘是’的应着。”

 张蒙:“接完电话以后呢?”

 姚玉花:“老胡接完电话,饭沒吃完,就带着二和大头,扛着许白离开了。”

 张蒙:“沒了吗?”

 姚玉花:“沒,沒了。”

 …

 向天亮和邵三河摘下耳机。

 “姚玉花沒有全部说实话吧?”向天亮笑着问道。

 “要么,是胡三骗了姚玉花。”邵三河道。

 向天亮点着头,“三河兄,姚玉花是个关键证人啊。”

 “这个女人并不坏,下岗工人啊,我们会把她保护起來的。”

 向天亮着烟,“公民的贫困乃至堕落,政府至少要负百分之五十一的责任。”

 邵三河移动椅子,转向了二号审讯室,“咱们再听听胡三的代吧。” PaOPaO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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